他看着她的睫毛颤了颤,那一刻,某种多年未曾动摇的情绪,终于在他心底松动了一寸。
“那就生一个孩子吧。”他说。
迟砚棠怔住,眼睛一瞬间睁大了些,像是不敢相信,又像是在竭力压抑什么情绪。
还未等她回应,岑御琛已经低头吻了下来。
他的吻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强势,却也混杂着从未有过的温柔。他尝到她唇齿间淡淡的药香,却又被她口中的一丝薄荷清甜轻易化解,那股熟悉而遥远的味道,让他喉头一紧。
他伸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揽入怀中。
迟砚棠被他抱得很紧,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但她没有推开,只是微微颤着指尖,抓住了他衬衫的衣角。
岑御琛忽然弯下腰,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
“你做什么?”她下意识问,声音微哑。
“你说压力大。”他低声在她耳边道,嗓音沙哑,“那我现在就替你减减压。”
迟砚棠脸颊一热,想要说什么,却最终只是轻轻咬住了下唇。
他抱着她,走向卧室的脚步稳而沉。
那一夜,月光落进窗棂,被风吹得晃动。他们之间的距离在沉默中悄然靠近,像漫长冬夜中终于升起的一缕火。
久违的亲密,不再只是形式,而是一次沉默过后的重新靠近。迟砚棠闭着眼,心跳得飞快,却又前所未有地清醒。
晨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落进卧室,静谧得几乎让人不舍得惊动时光。
迟砚棠侧身蜷缩着还在熟睡,眉眼安静,发丝散落在枕边。岑御琛醒来时,第一眼就看见了她这样的模样。阳光勾勒出她睫毛的弧度,唇角轻轻抿着,像做了一个还未醒的梦。
他伸手轻轻掀开她脸颊前的一缕发,目光不自觉柔了下来。
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大学时光,他们初识时,她在图书馆窗边打盹的样子,也是这样安静。
迟砚棠睡得不沉,感受到身侧人的注视,缓缓睁开了眼。
“醒了?”她声音轻轻的,带着些刚睡醒的鼻音。
岑御琛“嗯”了一声,手掌覆上她的发顶,抚了抚,说:“今天要去泊州出差,考察旅游开发区,大概一周。”
“好。”她轻轻点头,撑起身坐起,“那我帮你收拾行李吧。”
她走下床,穿上披肩,动作利落地拉出行李箱,一件件叠着他的衬衫西裤,规整放入行李夹层,领带一条条分色收好,还细致地准备了洗漱用品。
岑御琛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有些出神。曾经她也这样为他收拾行李,那时他总是嫌她慢,现在却觉得,这样的日常,是久违的温暖。
“你别太累。”她低头叮嘱他,“天气预报说泊州这几天有雨,带好伞,还有药我也给你放好了。”
“嗯。”他应了一声,走上前,伸手圈住她的肩膀。
迟砚棠一愣,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他低头轻轻吻上额头。
那是一个安静却郑重的吻,带着他罕见的温柔,和一丝不愿明说的歉意与眷恋。
“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