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没有把这些事跟皇后说,她只是慈爱又贪婪的看着皇后,而后不舍的离开。
皇后目送着福晋走出坤宁宫,这才疲累的倒在床上。
整日演戏可真是不容易,还得见到一个人就换一副面孔,这要是一直这般她都能转行当影后了。
珍珠端着一碗燕窝进来,低声说:“娘娘,方太医让奴才过来问一问刚刚他的戏演的怎么样,奴才看裕亲王福晋走的时候神色可是担忧的。”
皇后单手支着头,笑容满面地看着珍珠,哪还有半点虚弱的样子。
“他啊戏演的不错,回头你去把本宫让内务府打的金锁给他让他捎带给子谦。”
珍珠点点头,放下碗跪坐在床边轻轻的给皇后按摩腿。
她眼睛锃亮的盯着皇后,心中却是万分激动,娘娘终于又做回从前的格格了,只要娘娘有斗志她们定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誓死守护娘娘和太子!
康熙没有让奴才通报他怕会打扰皇后的休息,他只带着梁九功步入坤宁宫。
刚刚走到廊下却听到一阵啜泣声,竖起耳朵分辨了一会儿他这心里顿时被揪住,脚下生根难往前挪动半步。
这是赫舍里的声音,若非遭受了天大的委屈她是不会哭的。
康熙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聚精会神的听着。
“娘娘今日受委屈了,自从您生下太子以后太皇太后对您就不似从前亲近了,今儿裕亲王福晋说是因为万岁爷没答应太皇太后将太子抱到慈宁宫抚养的原因,可这又不是您的意思,为何要把气撒到您的身上。”
珊瑚推了珍珠一下,低声斥责道:“胡说八道什么,太皇太后也是你我可以随便编排的?就算这是在坤宁宫也不行,若是传出去你这不是给娘娘找麻烦吗?”
珍珠红着眼睛瞪着珊瑚,梗着脖子满脸倔强,“我就说就说!这是在坤宁宫若是连坤宁宫都说不了心里话那娘娘岂不是要被憋死了。”
“你也不用操心,刚刚的话若是被人听到传出去我自己一头撞死绝对不会给娘娘找麻烦,我···我就是心疼娘娘,您可是皇后啊,又为大清诞下嫡子,在这么多人面前几次三番给您没脸,连裕亲王福晋都看不下去了。”
“您不知道,咱们福晋走的时候都是红着眼睛走的,她拉着奴才的手一个劲儿的说辛苦奴才了,福晋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她该有多心疼您啊。”
珍珠忍不住啜泣起来,皇后止住了哭泣反倒是安慰起了珍珠。
珊瑚也过去抱着珍珠,主仆三人依偎在一处看起来好不可怜。
擦了擦眼泪珍珠推开珊瑚看向皇后,“话说到这里奴才索性一股脑儿全都说了,当初大人怕你进宫受委屈宁愿自己被索尼大人抽几十鞭子也不肯让您进宫。是您钟情万岁爷亲自找大人求情大人这才束手无策只能同意。”
“本以为您进宫能得到万岁爷的宠爱,谁知道您得到的是疏离是猜忌。虽然后来万岁爷的态度改变,可您初初进宫那几年受的苦不会消弭。格格,奴才真是心疼您,您可是大人捧在手心里的格格啊!”
皇后闭上眼睛眼皮轻轻颤动,可见皇后的内心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古井无波,更像是在隐忍,隐藏着一直以来的情绪。
康熙心情沉重,他低声说道:“朕没回宫之前发生了何事?”
梁九功本来是打算等回到乾清宫再将事情告知给康熙的,就算太皇太后堵了众人的嘴,可宫里可不是太皇太后的一言堂,多得是想要往上爬的,自然这消息就进了梁九功的耳朵里。
听到太皇太后的所作所为康熙一下子冷了脸,他的目光落在皇后的身上眼底藏着浓浓的愧疚。
他没有想到当初是皇后主动要求进宫的,他也没想到皇后从这么早以前就对他情根深种。
若如此,从前他对皇后的冷待又算什么?
他也没想到自己对皇后的宠爱竟然会让她受尽委屈,珍珠说的不错,她是皇后!是他明媒正娶授以金册、金印的大清皇后!
没有人能让她委曲求全,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