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去公廉堂的路上,楚菱闭目养神,张执薄唇轻抿,眼底是看不透的神色。
“阿菱,得饶人处且饶人。”
张羡看着楚菱,眼底满是惭愧。
他不傻,雪柔姐那般的说辞无疑是已经认定了毒就是她自己下的。
但雪柔姐毕竟也照顾了他三年,不过是不小心做了点错事,事情不至于闹到这么大。
“阿姐,此事能不能放过雪柔姐啊,况且阿姐也没受到什么伤害是不是?阿姐只要你能放过雪柔姐,日后我肯定加倍对你好。”
“你的好就跟没人要的垃圾一样。”楚菱冷笑,马车停下。
公廉堂门外围满了熙熙攘攘的百姓。
张家小厮登门击鼓,成亲当天状告未来主母,这可是一等一的奇事!
姜云舟扶着姜雪柔下车,看着楚菱面不改色的模样忍不住嘲笑,“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今日说什么我也不会放过你!”
明镜高悬匾额下。
江定波拂开蟒服下摆,端坐于楠木公案之后,外堂衙火木棍敲击在青石板上咚咚作响。
门外围满了驻足观望的百姓。
“带人上来!”江定波开口,楚菱同姜云舟并肩上堂,身后还跟着姜雪柔。
江定波锐利的目光在堂前扫过,最后定在楚菱的脸上:“公堂之上,岂容你以纱遮面。”
楚菱看着他眼角的皱纹,只觉鼻子一阵酸涩,说出来的嗓音也不自觉哑了几分,“回江大人的话,小女面容有损恐污了大人的眼。”
楚定波浓眉一皱,未说什么,而后惊堂木突然拍响,他沉声问:“今日姜云舟状告楚氏毒害其妹,人证已状完,物证被下了药的茶盏也在此,楚氏你有何要说?”
姜云舟扫向楚菱满眼不屑,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在场百姓炽热的视线纷纷落在楚菱身上:
“先前就有听闻新娘子被张大人亲手打入大狱,随后又放了出来,原来是等子事!”
“我也听说了,还得是张大人宅心仁厚啊,不与她计较,没想到人家妹妹的亲哥来了要给人做主!”
“我呸!这等子毒妇死一万遍也不足惜!”
“……”
先前宴请的宾客大部分都是张执的同窗好友,自然能隐瞒真相的便帮其隐瞒了。
部分说出去的,凭借张执这么多年的威望也极少有人能信。
现场议论声四起,骂者占多数。
楚菱不紧不慢的拱手道:“大人,臣女也有人证,张执和张羡皆知此事实情,大人不妨问问他们。”
“传两人上来。”
张执身为刑部侍郎理应避嫌,但既然江大人要审,他是要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