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深:“……”
伤口处理完毕,苏予微扔掉棉签。
周砚深稳坐不动,斜眼看她:“沈义枝被我罚了禁足,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苏予微面无表情:“随你。”
她不像几天前那么针锋相对,让周砚深产生一丝错觉,他随意摆弄着无名指上的婚戒:“你找工作了?”
苏予微看着窗外微暗的天色,轻轻嗯了声。
“你从小到大都爱招人欺负,公司有人针对你吗?”周砚深目色很暗,声音很轻。
“我自己会处理。”苏予微视线移向他。
是因为上次沈义枝的事,他良心不安才这么多废话的吗?
苏予微觉得没必要。
周砚深似乎轻笑了声:“那就是有?你心软得跟个菩萨似的,我来替你——”
话还没说完,苏予微忽然打断他:“周砚深。”
他摩挲戒指的动作倏地停了,回眸看她。
苏予微停滞了几秒,周围安静得落针可闻,她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终于有了机会,她声音有些发抖,不知该怎么结束这段十年的感情。
心脏麻木又沉痛,她咬了咬唇:“我们离婚吧。”
说出口的这一刻,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傍晚的天暗得很快,橘红的太阳躲进云层,世界顷刻间被揉进暗色里。
周砚深清冷的轮廓在暗光下又深邃几分。
“砰——”地一声,不知是哪儿的烟花,一簇簇升到顶空又倏地炸开。
纷繁的火光映照在苏予微浅淡的瞳色里,给她平静得如同一汪死水的双眼增添一抹潋滟的亮色。
早在三年前,她和周砚深就该这样。
她唇角勾出一抹苦笑,笑她和他的婚姻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落针可闻的一片寂静中,周砚深呼吸绵长又沉:“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离婚吧。”苏予微又重复了一遍。
“理由呢?”周砚深的声音像浸了寒冰。
“还需要理由?”苏予微不理解,“我们不是早就没感情了吗?”
周砚深站起来,高大挺拔的身影挡住窗户外烟花的微光,压迫感十足,他一步步朝苏予微靠近。
苏予微不由自主往后退,身体抵上一堵冷硬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