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状若疯魔的大天二,李贤心中一动,一个念头闪过。
他整理了一下警服,迈着沉稳的步子走了过去。
“大天二?”他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目光看着对方。
“你们洪兴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在市中心公然开枪火并,眼里还有没有王法?”李贤的声音冰冷而严厉,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压。
大天二被悲伤冲昏了头,只是红着眼怒视着他。
李贤根本不给他辩解的机会,直接对着身边的下属一挥手,冷声道:“这个人涉嫌与本次枪击案有关,把他带回警署,接受调查!”
“是,长官!”
几名警员立刻上前,拿出冰冷的手铐,不顾大天二的挣扎与怒骂,直接将他反剪双手,强行押上了警车。
……
医院里。
陈浩南正在病房里焦急地来回踱步,心神不宁。
自从知道包皮和巢皮偷了枪去找叶天之后,他就坐立难安,派出了所有能派的人手去寻找,却迟迟没有消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心中的不祥预感也越来越强烈。
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发疯似的震动起来。
他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接通电话,一个兄弟焦急万分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南哥!不好了!出大事了!包皮和巢皮……他们……他们被人干掉了!尸体都拉去警署了!还有,大天二哥赶到现场,也被警察给抓走了!”
轰——!
这个消息如同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地劈在了陈浩南的头顶。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手机从无力的手中滑落,“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死了……
包皮和巢皮,死了……
大天二,被抓了……
先是难以置信的错愕,紧接着,是无尽的绝望、滔天的愤怒和撕心裂肺的痛苦,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瞬间将他吞噬。
他想起了小时候一起偷东西、一起打架的日子,想起了大家一起拜入大佬B门下,对着关公像发誓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场景……
一幕幕画面在眼前飞速闪过,最后定格在包皮和巢皮那两张永远带着傻气笑容的脸上。
“噗——”
一股巨大的悲痛与自责猛地涌上喉头,陈浩南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再也压抑不住,猛地喷出了一口鲜血。
鲜红的血液洒在洁白的地面上,触目惊心。
他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再也支撑不住,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彻底晕死过去。
铜锣湾,一间安保森严的豪华别墅内。
蒋天生挂断电话,脸色铁青,手中的雪茄被他狠狠地按在烟灰缸里,冒出一缕青烟。
他胸口剧烈起伏,一股压抑不住的怒火在他眼中燃烧。
“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
蒋天生一掌拍在面前昂贵的黄花梨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自从他坐上洪兴龙头的位置以来,已经有多少年,没人敢这么不给他面子,这么不把洪兴放在眼里了?
先是靓坤,现在又冒出来一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叶天!
接二连三的有人被杀,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寻仇了。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是把他们洪兴的脸皮扒下来,扔在地上反复踩踏!
他转过头,看向站在一旁,始终沉默不语的陈耀,声音中带着一丝冰冷的质问:“阿耀,那个叶天,查得怎么样了?到底是什么来路?”
陈耀,洪兴的白纸扇,社团的军师,此刻脸上也满是凝重和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