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赵景乾问。
紫烟惊喜答,“奴婢名叫紫烟。”
她以为这是帝王对感兴趣。
摸不准赵景乾脾气的人也以为他被紫烟引诱,看向紫烟的目光不善。
下一瞬,就听帝王道,“你既然这么喜欢跳舞,那就回去跳三天吧。”
紫烟面色煞白。
娴妃觑着帝王的脸色,依旧问沈睢宁,“你可有拿手的舞蹈能献于御前的?”
淑妃狠狠瞪了娴妃一眼。
怪她多事。
“娴妃姐姐,方才你也不是没见着,这位小宫女跳的可不算好,能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侮了陛下的眼睛。”
荣妃拆娴妃的台。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赵景乾已有不耐。
手中的杯子搁在桌案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音,让妃嫔们陡然安静下来,再不敢轻易开口。
“你们若是闲的,就回宫把没讲完的话讲完再来。”
这个时候,只有娴妃敢接话,“陛下说的是,都是臣妾们不懂事。”
赵景乾有意无意的目光转为直视,他问沈睢宁,“你会跳舞吗?”
都以为沈睢宁会答不会,却不想她毫不犹豫的答了一个会。
“跳的好,朕有赏。”
赵景乾闲适的靠在椅子上,修长的手指搭在椅背上,想着等会要怎么睁眼说瞎话。
舞的好的他见过。
舞的不好的他也见过。
但舞的很差的他真没见过。
舞姬们分开两列站在一旁,让出中间的位置,沈睢宁独立于烟水亭中央,成为了瞩目。
紫烟心里充满了怨毒的期待。
沈睢宁的舞一定会让龙颜大怒。
山茶也紧张的搓手。
一段清扬的乐声响起,少女埋首在水袖中的脸缓慢抬起,清秀如临江仙。
水袖一挥,她踏着细碎的步子后退,飞快的旋转起来,天青色的衣裙随风飘荡。
这时的少女就像变了一个人,清秀中透着妖冶,懵懂中全是明媚,勾动人的心弦。
赵景乾不自觉的坐直了身子。
曼妙的舞姿他不是没见过,后妃佳丽,善舞的就不少,其中以孙昭仪为首,可眼前的小宫女却叫他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好像那个梦又回来了。
她变成了梦中人。
先帝五十岁寿诞时,宸妃也献了一舞,赵景乾坐在殿中,目光能把人灼烧透。
那是他最嫉妒父皇的时刻。
小宫女舞完,满场寂静。
淑妃等人脸上的笑早已不复存在。
跳舞时,她挽着的披帛落下,水袖勾在了发簪上,雪白的手臂上青青紫紫的痕迹露了出来。
赵景乾首先看见。
他疾步走到沈睢宁跟前,捏着她的手臂不让她缩回,“怎么伤的?”
紫烟等人瑟瑟发抖起来。
谁也没想到沈睢宁会跳舞,且舞技惊艳远胜她们,也没想到帝王会这么紧张她。
沈睢宁垂着头,先是摇头,之后一滴泪落在地毯上,她飞快的抬手擦掉,咽下哽咽,“回禀陛下,摔的。”
“怎么摔的,你再摔一个给朕看看?”
赵景乾觉得小宫女把他当傻子呢。
一旁的黄忠都想扇自己一个嘴巴,陛下叫他看着教坊司,他还让人伤的这么重。
“朕再问你一次,是怎么伤的?”
赵景乾的声音压抑着怒气。
沈睢宁还是坚持,“就是摔的。”
“你来说,她这是怎么伤的?”
正心虚的紫烟突然被帝王点名,吓得连忙跪倒在地,实话她是绝不敢说的,“回.....回禀陛下,姚晚宁她的确是摔的。”
在她说话的时候,赵景乾注意到了她头上晃动的蝴蝶金簪,他记得,那是皇后的陪嫁之物,皇后赏给了姚晚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