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员推着架子车,一边走一边喊:“高价面包,两毛钱一个,免收粮票。”
“新到货喽,大前门三毛五,飞马两毛二,光荣一毛八,凭票供应,没票加五分。”
“抓革命促生产,同志,买包饼干促生产吧。”
“欸,前面的同志把脚收收,推车过不去了。”
……
“哎呦,谁踩我脚了!”正在这时,刘建安突然叫了一声。
旁边有个站着的人赶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啊同志,刚才有个人挤了我一下,不小心踩到你了。”
对方态度很好,刘建安摇摇头也没好说什么,只能怪今天倒霉。
重新坐回座位上,抱着皮包准备继续闭上眼睛钓鱼,突然察觉出皮包不对。
前后翻看了一下,在皮包前面赫然有一道割开的口子,再看里面的钱已经没了,只有几个团好的报纸放在里面。
刘建安立马起身,在旁边寻找起来,可甭说找到钱了,连个可疑目标都没发现。
他急忙把还在睡觉的陆城晃醒:“你快醒醒啊陆城,钱丢了!我都说不让你睡觉嘛,现在好了,钱丢了,连人都没看见……不对!”
刘建安忽然回想起来,刚才就是有个人踩了他一脚,导致他分神,钱肯定就是在那个时候丢的。
想到这,他立马揪住踩他脚的那人:“是不是你偷的我钱?”
那人直接懵了:“我,我没偷你钱啊,我一直站这呢。”
“我不信,就算你没偷,你跟刚才挤你那人也是一伙的。”
那人委屈坏了:“我都不认识那人,我真没偷,你不能冤枉好人啊。”
“冤没冤枉跟我走一趟就知道了,我可是乘警,跟我走…”
刘建安想把那人扭走,却被起身的陆城给拦住了。
“建安,不是他,也不是挤他的那人。”
刘建安不相信,这伙小偷肯定是在制造混乱,然后趁机把他钱偷走的。
“你一直在睡觉,难不成你看见了?”
陆城还真看见了,他并没有睡着,眼睛虽然是朝着外面看的,实则是在透过玻璃上的反光,观察着车厢里的一举一动。
直到有个戴雷锋帽,身穿军绿色大衣的中年男人,从另一个车厢挤过来,陆城一直都在观察他。
之所以注意这人,是因为现在气温虽然很冷了,但火车上人多,温度还是挺高的,不少人都把棉衣脱了放在上面架子上。
此人穿这么厚,要么是准备到站下车的普通老百姓,要么就是准备下车的小偷,毕竟马上就要到煤都站了,再往后就出塞北了。
当经过刘建安身边时,看着他怀里鼓鼓囊囊的皮包,那人明显多看了一眼。
但是却没有立刻下手,直到有个人经过要挤过去,戴雷锋帽的故意不让开空间,导致那人不小心挤到旁边人,旁边人又不小心踩到刘建安的脚。
这才发生了连锁反应。
待刘建安分神之际,戴雷锋帽的小偷终于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