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穆见她披了个厚厚的白狐披风,白皙莹润的指间黑子黝黑深邃,一张精致的小脸缩在毛茸茸的围脖里,眼神出神的望着厅外。
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远方仙气飘渺,都城外的青山隐在云雾间。
不过看她的样子可不像在观景,秦穆问:“在想什么?”
宋浅回过神,手中棋子啪嗒落下,“在想这场雨过后,山中可有新鲜的野味吃食。”
与她相处久了,秦穆自然知道她挺醉心于研究吃食。
闻言一笑,“若你想去,待我休沐叫上云瑶和修竹夫妇,一同去城外乌溪山转转。”
宋浅未应声,一旁在桌案前写点心文案的严让不由得竖起了耳朵。
秦穆说完,也不催她回答,只执子落下,又将出局的黑子拾起随手扔到棋盒里。
宋浅扫了一眼棋局,感觉自己已经是垂死挣扎了,索性不走下一步了。
这具身体虽然会点三脚猫功夫,但却不像习武之人那般健康。
这几日阴冷潮湿,便勾起了她的老毛病。
她回忆了好久,才在原主记忆里搜刮出一点线索。她幼时被继母身旁的贴身丫鬟扔进冬日的水里,险些丧命。
也是那之后她学会了凫水,也不可避免的因此留了病根,极其害冷。
她指尖冰冷,将披风紧了紧,手在绒毛里蹭了蹭。忍不住扬声道:“迎春,可有取暖的汤婆子?”
手都快冻僵了,浑身更是怎么都暖不起来。
迎春应了声,去取汤婆子了。
她这才想起秦穆说的话,来了这世界也有段时日了,还没出过城,“好啊。”
迎春在她身旁这么多年,知道一到阴雨天她就害冷,汤婆子时时备着,就等她要。
不过片刻,一个精致小巧的汤婆子就送到她手上。
宋浅双手团住汤婆子,冰冷的手指渐渐回温,不由发出一声喟叹,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她捂热了手,又用双手包着脸,给脸也传点热气。
“这局我又输了。”她叹道:“什么时候才能从夫子手下赢一局?”
“等你能赢我一局,便算真正出师了。”
秦穆见她双手捂脸,俨然一副不想再下的样子,自顾自收拾起棋桌上的残局来。
他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手背上青筋微显,张力拉满。
宋浅盯着他将棋子全收起来,觉得看美人干这事实在是赏心悦目。
秦穆自然知道对方一直在看他,他收完棋子,抬眼看她,轻声道:“你害冷。”
宋浅点点头,觉得这事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幼时冬日跌进了湖里,留下了这毛病。”
说到这,她倒是想起来了,原文其实有提过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