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在学子们之间迅速蔓延。
他们一个个脸色煞白,再没了看热闹的心情,只想着怎么赶紧回去抱佛脚,恶补一下落下的功课。
而那些原本被徐文彦煽动,打算放学后堵徐飞的几个小子,此刻唰地一下躲得远远的。
开什么玩笑!
那可是被大塾师看重,前途光明的神童啊!
真要是把他给揍了,等他以后中了举人、进士,那可是能让他们家破人亡的主!
谁他娘的这么想不开去惹这种煞星?
“赶紧走赶紧走,别跟那小子扯上关系!”
一个之前叫嚣得最凶的矮胖小子拉着同伴,一边往外挤一边低声咕哝。
“就是就是,文彦那傻逼,自己想死别拉上我们!”
原本还聚拢在一起的小团体,顷刻间树倒猢狲散,没一会儿就跑得干干净净。
徐文彦看着这些临阵脱逃的“盟友”,气得小脸通红,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恶狠狠地瞪了徐飞一眼,转身哭哭啼啼地跑出了私塾。
徐飞对此毫不在意,他跟着钱大塾师来到了私塾后面的小院。
“坐吧,徐飞。”
钱大塾师指了指院子里的石凳,语气温和了不少。
徐飞规规矩矩地行礼,然后才坐下。
“徐飞啊,你今日对《三字经》‘义’字的解读,非常精妙。我教书这么多年,闻所未闻。你是如何想到的?”
徐飞知道这个问题避不开。
他早就想好了说辞,闻言脸上露出一丝腼腆的神色:“回禀大先生,学生……学生平时在家,我大伯常常在家温书,有时候念到一些经典,也会自己思索一番。”
“学生耳濡目染,听得多了,也就记下了一些。”
“今日在私塾,听到二先生问,便把我听到的、记下的都说了出来,没想到能得大先生称赞。”
他把功劳推到徐有德身上,一来合理化了自己的知识来源——总不能说自己前世是个饱读诗书的穿越者吧?
二来,也能给钱大塾师一个交代,这么说不至于引起怀疑。
钱大塾师听完,微微点头。
只是……他心里又想起了自家二弟钱二先生今日的表现对徐飞的刁难。
他咳了一声,语气带着些许歉意:“徐飞啊,今日之事,是二先生有些……失态了。”
“他平日里教书也是尽职尽责,只是今日大约是……是怕你不用功,误了自己的前程,所以才……”
他本想替弟弟圆场,又怕说得太生硬让徐飞觉得虚伪。
徐飞连忙接过话头,说得情真意切:“大先生莫要如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