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地里甚至有不少人说秦香玉傻。
自己过年都不舍得做件衣裳,俩孩子穿的却总是合身妥帖,一看就没少买衣服。
跟她在厂里上班的几个同事更是劝过她,让她打点菜,别把自己身体累垮了。
她总是说,她是大人没事,但孩子们正在长身体,不能没营养。
这巷子里有亲爸亲妈的孩子,都没几个有这两兄妹过得好。
“就是,她不是我亲妈,根本就不是真心对我和果果好!”
听到阮红梅的话。
又有这么多人看着。
张阳又有了底气,张嘴就来。
跟老张家住隔壁,来接小孙子放学的刘婶,也在人群里听了个大概。
她一手牵着小孙子,一手挎着菜篮子,第一个为秦香玉打抱不平:“阳阳,你这话就不对了吧?你妈平时怎么对你和果果的,大家伙可都看在眼里,比人家亲生父母都好。”
“这么多年,你妈紧着你和你妹妹吃喝,尤其是果果,一个女孩子,你妈都咬着牙供她读书,虽然不知道你妈今天为啥打你,但你这话说也太丧良心了!”
“是啊,上次厂子里发了一袋奶糖,香玉一颗都没舍得吃,心心念念要留给两孩子,平日里上班,连个素菜都不舍得打,你咋能这么说你妈呢?这不是戳她心窝子吗?”
有了刘婶子开头,剩下的邻居也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阮红梅脸色不好看,却很快调整过来,挺着胸嚷嚷:“那也不能这么打孩子啊!”
秦香玉刚才确实打累了。
这会看着阮红梅的脸,恨的牙根痒痒。
这些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秦香玉休息好了,红着眼看向四周的街坊。
“各位街坊,我知道打人不对,但我好歹也养了张阳这么多年。”
“我这刚下班,他就把我拦在这里了,连句妈都不喊,伸手就要五块钱买奶粉,不给就不让我走,你们说我这一大家子要养,还要供两个孩子读书,我哪有钱给他买奶粉?”
“结果他二话不说就来扯我衣服抢钱,还说不给我养老,等我死了要把我扔到乱葬岗喂狗,你们说,我能不生气吗?我能不心寒吗?!”
秦香玉说着话,使劲挤了两滴眼泪出来。
“你胡说八道!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你摸着你的良心说,这些话哪句不是从你嘴里蹦出来的?!”
秦香玉这话都是真的。
可先后顺序却不对。
张阳张嘴想要辩驳,但到底是年轻。
一张肿脸憋的通红,硬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