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夷光我能给你的比三万更多。”
盛夷光看着台阶下的裴度,声音温和。
“裴度,别犯贱了,好吗?”
话一出口,四下平静地渗人。
吹来的夏风也不再让人觉得凉爽飞扬,只觉沉重无比。
……
“吱”的一声。
厕所隔间的门被拉开。
视线里是锃亮的皮鞋,裁剪精良的西装裤。
有人在面前缓缓蹲下。
盛夷光抬眸。
来人问:“被谁欺负了?”
紧绷的消沉山洪般决堤。
盛夷光眼眶红了,生出拥抱他的冲动。
然而理智还在,冲动被他掐灭。
他垂下眼,把涌出的湿意逼回去。
“不能算是被欺负。”
“那是谁让你不高兴了?”
“没谁。”
他不愿意交谈,也不愿意起身。
裴度陪他蹲着。
人声安静了,夜的声音流淌进来。
风声,车鸣声,远远近近,若有似无。
“在想什么?”
“在想……月亮注定是要西沉的。”
是宿命,是必然的结局。
所以,即使他提前一个月让温衡去裴度身边,裴度还是被人打了。
盛夷光生出一种无从逃脱的委屈的绝望与无力。
裴度攥住他的指尖,见他没有反抗,再一点点将他的手团进手心里,声音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