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将床帘挂起来,准备下床穿鞋,叫丫鬟进来送水。
然而身后毛骨悚然的感觉刚窜到后脑,她的头就天旋地转被狠狠摁在床边,两只手也被禁锢在身后,有只手压在她的肩膀上,膝盖顶在背后脊椎上,痛得她感觉骨头要断掉,忍不住叫出声。
“啊!”
门口的丫鬟听到声音不对,以为是王妃摔倒,直接推门进来。
“王妃你怎么了?”
她们从外屋屏风处绕过来,看到内屋床上的情况,所有人瞪大了眼睛。
“王、王、王爷醒了!”
“快去叫羊嬷嬷!”
“王爷,你在做什么?她是王妃啊!使不得啊王爷!”
屋内乱成一团。
陌玄武听清楚最后一个人的话,抬头看向丫鬟:“王妃?本王怎么不知道?”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晕倒前,对他来说好像断裂的记忆突然连接上,环境突然改变,身边突然出现陌生人。他不记得自己晕倒,记忆像是突然断开。
时观知想要挣扎,但是无法撼动分毫,这人力气太大了。
自己稍微动一下,反而吃痛的更狠。
仿佛禁锢自己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块玄铁。
“松手,不然我不客气了。”
时观知不知道他为什么他会突然醒过来,也许是功德之力压过了剩下的邪气,也许是他体质特殊,散乱的邪气消失,压不住他的意识。
这人是以不损伤自己骨头的限度动的手,但太疼了。
“哦?你怎么不客气?”陌玄武的声音从后脑勺高处传来,带着一丝玩味,完全没将她放在眼里。
时观知皱着眉,将仙力凝针,从自己体内刺入陌玄武的掌中。
陌玄武肌肉抽搐一下,条件反射张开五指缩了一下手,但只是一瞬又握了回去。
“什么扎我?还挺疼。”陌玄武疑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疼痛感像是从掌心一下窜到小臂。
时观知有些惊讶这人的忍痛能力和反应速度,他松懈的时间自己根本来不及挣脱。
怪不得写他的话本用怪物二字形容他。
对这样一个世界来说,他确实配得上这个词。
“王爷!”羊嬷嬷看到陌玄武醒来,瞬间红了眼眶,她连忙三步并两步跑到床前,“您昏迷一个多月了,是与王妃成婚冲喜才成功醒来。您快松开啊!”
陌玄武挑眉:“本王记得未婚妻不是她。”
羊嬷嬷拍腿:“这事……哎,造孽啊,王爷您先松开,让嬷嬷我慢慢跟您解释。”
陌玄武松开时观知,曲折一条腿坐在床上,手臂搭在膝盖上。
“说吧。”
羊嬷嬷上前伸手扶时观知起来。
时观知下床回身看向陌玄武,他的眼睛很透,她眼中他的瞳仁因功德之光流转鎏金之色,细碎的光尘仿佛沉淀在眼底深处。
时观知瞥了他一眼,转身叫上丫鬟:“带我去浴池。”
羊嬷嬷和陌玄武应该需要很长时间来说明白。
毕竟一个多月的时间,有很多信息需要补充。
“是,王妃。”
时观知脱掉衣服,浸入温热的水池中,一点点打湿头发。
她看着有些红的双手腕,猜测被压住的肩膀那里应该也红了。
但他用得都是巧劲,明天不会青,就不浪费仙力治疗了。
趁着连续大雨前,明日把和阮家的关系彻底断了。
她可不想再听阮梦蝶一口一个妹妹了。
洗完澡,她才开口叫人:“帮我把巾帕拿过来。”裹上头发好出浴池。
丫鬟双手捧着巾帕刚要往浴池走,就被一只手拿走巾帕走向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