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什么都没说,只默默走过去,替她接过相机,轻轻揽住她的肩。
那一刻他觉得这辈子够了。
可他从来没想过,她会是那个主动从那一刻离开的人。
她的离开不是悲伤,是清醒。
—
江如云案子的判决终于下来了。
判刑三年,缓刑五年,罚款及赔偿金额数百万。
她没有出庭,整个庭审过程由律师全权代理。
没有人为她发声,也没有任何舆论在关心她的结局。
她曾经满身光环,如今狼狈至此,甚至连一张照片都没有流出。
林庭深在签署最后一份“宁光基金”增补材料时,停笔良久,最终在备注栏写了一行字:
不再因情绪授人以柄,所有人都值得一个纯粹的起点!
周言看着这句话,没说什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林总,如果你早几年能想清楚这些……”
“她可能就还在你身边了!”
林庭深笑了笑,签完字,推开文件:“是我教会她离开,也只有我承担她离开后的后果!”
“现在她走得远,我才能真正开始学会留在原地!”
—
暮冬将至,苏蔓宁的新展在沪上举办。
这一次她亲自出席,却没有接受任何采访,只在开幕式上站在第一排听主办人介绍自己的时候,忽然转头,视线掠过后排某个熟悉的身影。
他来了。
依旧站在人群之外,穿着深灰色的呢料长大衣,眉眼沉静。
四目相接的一瞬,她的目光没有闪躲,也没有停留,只轻轻一顿,便转了回去。
那之后她没有再看他一眼。
可她却在展览结束后的夜晚,坐在酒店的阳台上写了一封信。
信很短,只有几句话:
林庭深,今天你来了!
谢谢你没有靠近!
这一次,我终于可以说,我站在聚光灯下,而你在我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