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从此之后再也没办过给母亲的祭祀。
就好像沈氏这个人没有存在过似的。
宁老爷看向了她:“怎么了?”
“过几日,便是……”
她正要说出口,眼前的画面却是一转。
只见是在正院里的内室,一名男人从门外走进来。
榻上原本咳嗽不止的年轻女人见了他,就仿佛有了某种依靠似的,朝他弯起唇角。
“咳咳……老爷,你来了。”
“嗯。”
年轻的宁老爷站在距离软榻有六七步距离的珠帘后面,只不冷不热地看了她一眼。
“你好生养着,我还有事,不陪你了。”
女人听见这话,像是有些伤心起来:“老爷,能不能就坐在那里,再多坐着,陪我一会儿……”
她轻声哀求道:“妾身醒不长的……一会儿就睡着了,老爷坐一下就好。”
但听着女人可怜的语气,宁老爷却是皱眉扫了她枯黄的脸一眼,语气越发不耐。
“你别这么不懂事,我自然是有要事去办,公务缠身,不是我不想陪你!”
那女人这才只好长叹一声:“好吧,是妾身不懂事了……”
宁穗心中刺痛,看见宁老爷转身离开,出了府门,来到大街上一座院落门口。
开门的正是年轻貌美的宋姨娘,见了他欢天喜地的扑进他怀中。
“老爷来了~”
二人相拥着进了屋内。
眼前画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宁老爷正一脸不悦地盯着她看。
“穗娘,你方才说几日后……是想说什么?”
宁穗却是在方才短短片刻之间,看透了父亲的真面目。
原来父亲……这样嫌弃她的母亲沈氏。
对于他的结发嫡妻,他连施舍一点时间陪伴她度过人生最后的时光都不肯!
宁穗拢在袖中的指尖蜷缩起来,涂了凤仙花汁的指甲掐入掌心。
她克制住心口丝丝缕缕的不甘,朝宁老爷温声开口道:“您听错了,女儿是说,这两年苏姨娘带着三妹妹缩在小院子里住着,她们母女比穗娘可怜,父亲也该常去探望一番才是。”
她这话倒是让宁老爷有些意外。
他还以为宁穗会借着被宁萝欺负这一事,提出要他开祠堂祭拜沈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