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女感觉脑子嗡嗡作响,脑浆混成一团,不敢置信地擦了把嘴角的血渍,乌眼鸡似的瞪大双眼:“你个贱人是不是疯了!”
流苏视线慢悠悠地朝地上的人看去,眼底的酸楚已然褪去,只剩一片寒凉。
“秦羽姗没告诉过你,不要惹被赶出秦家之后的孟流苏吗?你想做狗,也要先打听好对方的脾性,是不是你能咬得动的骨头。”
“她都不能拿我怎么样。你,凭什么!”
绿衣女突然吐了口鲜血,她发疯似的尖叫:“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流苏慢悠悠地拿出湿巾将手擦净,嫌恶地往地上一扔:“随意。随时恭候。”
这一幕反转来得太过突然,惊得楚淮愣忪原地。
他看着流苏的眼底有不解,有打量,有迷茫,还有惊讶。
这样的流苏,他从未见过。
但却如此耀眼。
见她看过来,楚淮猛地回过神来掩饰自己的思绪:“苏苏,我马上让人拿件衣服来给你换上。”
流苏今天身上是一条黑金刺绣裙,上身带着复古旗袍元素,丝绒面料就算打湿了也不会透,只是浸在身上难受至极。
“不必了!”流苏冷冷拒绝。
她看向面露惊诧不解的楚淮,唇角冷然勾起:“楚淮,管好你自己,也管好这些人的嘴,再有下一次......我会把这些都算到你头上。”
楚淮心底一慌,流苏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陌生人:“苏苏,我保证,这样的事以后绝不会再发生。你再相信我一次。”
流苏淡淡地望着他,心中一片荒凉。
四月的风打在身上,寒津津的,透过湿透的布料,浸入皮肤的每一寸,冻得刺骨。
刚刚明明已经报了仇,但为什么心里更加难过了呢。
难过得想哭。
就在这时——
一阵浓浓的暖意猝不及防地将她紧紧包围,密不透风,严丝合缝。
周围的寒风停了。
鼻腔里涌进一股沉凉的雪松香,流苏回头,撞上霍霆骁那双幽深黑沉的眸。
眸底隐晦深海,蓄满了令人心惊肉跳的汹涌。
霍霆骁将她整个人裹住,修长的指骨微颤,手背上青筋乍起。
流苏鼻子一酸,刚刚压在胸口的委屈心酸突然又冒出来,直达眼眶:“你怎么来了。”
霍霆骁寡淡的目光在院子里的人身上淡淡地滑了一圈,最后在她泛红的双眼上,定住:“路过。”
她扯了扯唇,想笑,却笑不出来。
去哪儿能路过秦家老宅最深处的后院,深山老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