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还是得想办法赈灾呀。”
“赈灾?难!几万流民,一天得吃多少粮食?况且今秋粮食没收成了,他们回去也是饿死,自不可能吃一顿就走,至少要等到来年春种。这么多人,大半年时间所消耗的粮食,可是个天文数字呀!”
“还不只,夏季只需要管吃的就行,到冬天呢?没御寒的住所和衣物,不饿死也会冻死吧?”
“这......这赈个灾的话岂不是还没完了?”
“可不是么,还不如不赈呢。”
“那就活活看着他们饿死?那可是几万条人命呀!”
“为什么沿途州县不拦一下?就这么看着几万灾民到京城来了?”
“呵,李兄这话问的。下面那些地方官,只要自已治下不闹灾影响头顶上的乌纱帽就行。对于灾民,都是想方设法的围堵驱逐,管他们去哪。灾民不就被赶到京城来了么?”
“最可恶的就是利州与夔州官员,出现灾情不管不顾,还逼得好多百姓从了反贼。”
“听说现在两州十几伙反贼合成了一股,聚众数万,六座县城都被打破,若再不赶紧想办法,难免酿成大祸!”
“反贼再多,也不过乌合之众。县城有城墙之利,哪有这么容易被打破?还不是那几个县令贪生怕死,听到反贼一来带头就跑。哎!”
“哼!我倒觉得,前几天那司礼监的太监,骂的还真没错!”
......
也有人一脸猥琐,唾沫横飞。
“我昨天去东市闲逛,没料到才花了两贯钱就从人牙子手上买了两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瘦是瘦了点,也稍微黑了些,不过洗干净脸,模样倒是不差,将养几天,就可以......嘿嘿......”
“张兄,你买贵了呀。还不如在府上带几个人去城外挑,十斤粟米,就能换个黄花大闺女,哪需十贯钱?那人牙子,也是从城外挑的,转手就挣了一大笔呢。”
“当真?”
“当然是真的!你还可以把挑中的几家聚在一起,说只要两个,搞不好十斤还能换两个呢。”
“嘶~~今年干旱,粮食虽然涨了些,却也只要五文一斤。我还真是买亏了呀!”
“哈哈,张兄又不是缺那两贯钱的人,就当做善事了呗。”
“说得也是。李老弟,你哪天出去挑人,叫上老哥一个。”
“小事一桩。”
“行,那就说定了,多谢李老弟!”
“张兄客气了。正好,老弟这还有条发财的门路,不知道张兄有没有兴趣。”
“说说看。”
“灾情加重,流民益多,这粮价,还不得涨上天?我听说张兄妻弟管着岳阳仓,不如悄悄用船运点到京城来,放我家粮店囤着,到时赚他一大笔。来年粮价回落,再买回去补上......”
“嘶~~还得是李老弟呀,你这脑子就是活泛!”
“不过,这事还得知会四位老大人一声。”
“那当然,没老大人点头,这钱咱赚得心安吗?放心,这事我去说。”
“有张兄出马,我有啥不放心的,毕竟你可是朱司徒的得意门生。”
......
也有人如老僧入定,坐在那不动如钟——四位辅政大臣。
会咬人的狗不叫。
所以他们在朝堂上话不多,一说话就关系到无数人的死活——比如上次陆辙提出的加赋。
......
芈筱上朝又迟到了。
这是陆逸给她的建议。
六年如一日,每天按时上下班,还天天早到......哪个老板是这样当的?
皇帝勤勉些是没错,但勤勉的皇帝就一定是好皇帝吗?
崇祯够勤勉了吧......算了,这世界没这号。
总之,当老板的只需要做好两方面就行了:管人、理事。
将合适的人安排到合适的岗位,将事情安排下去,用行之有效的方法进行约束与督促,到时间将完成结果汇报上来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