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月心疼地按揉着时逾白略微红肿的膝盖,语气带着几分责备。
“你是演员,腿对你来说有多重要你不知道吗?要是留下疤怎么办?”
时逾白埋在她颈窝,嗓子沙哑:“为了你,就算废了这条腿我也心甘情愿。”
苏棠月感动不已,动情地回抱住时逾白。
她郑重道:“我不会让你有事。”
看着此刻互诉衷肠的两人,霍砚辞自嘲一笑,腿上被鳄鱼撕咬过的地方疼得他冷汗淋漓。
这时,苏棠月拿出两张票笑着说:“这是你让我给你留的票,幸好没掉。”
到了这种时候,她竟然还记得答应过时逾白的每一件事。
伤口的痛意似乎蔓延到心脏,像是有人用钝刀在一点点剜他的血肉。
他只觉心口酸涩无比,转头往回走。
可,离开的每一步都沉重得宛如走在刀尖上。
回到病房,他便接到人生互换机构的电话。
“霍先生,跟你互换人生的人选已经找到了,您要是还没改变心意的话,就请抽空来一趟基地。”
霍砚辞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好,我会尽快过来确认。”
他已经救下苏棠月,就当是还清了这几年她对自己的悉心照顾。
从此以后,他们就两不相欠了!
出院后,霍砚辞找了律师办理离婚协议。
却被告知,他和苏棠月的结婚证是假的,结婚信息根本就没有录进系统。
所以他们的关系根本不受法律保护,他可以随时离开。
知道这件事的时候,霍砚辞在天台吹了一夜的冷风。
直到凌晨的一场大雨,终于浇醒了他。
他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心想,这样也好,也算给他省了不少麻烦。
回到房间,他浑身湿漉漉地,湿冷的衣服贴在身上,刺骨的寒。
他察觉不到冷一样,红肿的目光落在日历上。
上面1月1日的日子被他用红笔标注了出来,上面写着“离婚申请”四个字。
也是,三年前,苏棠月跟他登记结婚的日子。
现在被他用笔重重划了个叉。
他盯着那串字失神,心口像被绵密的针刺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