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冬曲肖玉苏忆歌:全本+番外+后续 第31章 试读

“近来情况有变，所以她的行动会比以往自由些，我们也有了可乘之机。”

“好，我清楚了。”

九夕也不再多语，心中却是压抑着什么，很是痛苦与自责。

若不出意外，肖玉应当在明日凌晨被洛书文的线人送往剧院，到时他便去接应。

也不知……他们应该怎样面对这样的肖玉呢。

回首一望，苏忆歌似是倦了，倚着树干小憩，九夕刚打算取下外套，披在苏忆歌身上，少女却恍若被惊动般，轻轻扯住九夕的衣袖，呢喃着。

“战争……结束了吗？”

“我想，很快就会结束了。”

九夕抬眼，望向树上冒出的新叶。它们昂扬着脑袋，叶尖载着仲春和煦的阳光。

“但愿，我们都可以活到战争结束的那一天。”

就这样，他看着天色逐渐昏暗，看着绵密的云层爬满了夜空，遮天蔽日。

梧桐树下的人已然离去，而那新叶如亭亭玉立的舞者，在风中摇曳生姿。

次日凌晨，洛书文便派人把肖玉送来了。

过了一日，凌木诗的精神显然好了些。他接到消息，哪顾得上手上的工作，慌忙跑去嘘寒问暖，见对方只是摇头不回答，紧闭着眼，分外痛苦的模样，凌木诗自然心疼得不得了。

此次任务出奇顺利，多少也让大家松了一口气。

苏忆歌与肖玉彻谈了一夜。

虽这样说，但此次对话却和过往大相径庭。肖玉话很少，大多数时间，只是用着她琥珀色的眸子注视着侃侃而谈的少女，勉强露出了一抹微笑。肖玉回答的声音轻轻的，甚至连呼吸都是如此细不可闻。

见肖玉的反应，苏忆歌的心头颇为苦楚。

“小苏妹妹，你怎么了？”

“你和他，最近还好吗？”苏忆歌不敢看向她，只能窘迫地避开视线。

肖玉抬眼，像喃喃自语：“对他而言，或许很好吧。我……很不好。”

苏忆歌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着。但她的内心，只剩下无尽的悲哀与内疚，悲哀肖玉因肖砚落得此般落魄的境地，内疚自己为何连哪怕一个保护肖玉的方法，哪怕一个瞬间可以挽救肖玉的机会，她都因为太过胆小怕事，太过想当然，自以为是，从而生生从自己指尖流逝！

肖玉倦了，便和苏忆歌告了别。回到屋内，一切的陈设还是原先的模样。肖玉换上了睡衣，推开窗，遥远的一片苍穹中，溢满了醉人夺目的星。

很久没有看到这样的夜空了，她甚至还悲哀地认为，自己这辈子都见不到了呢。

长发盛着醉人的星光，一路向下流淌。肖玉数着星子，一颗，两颗，三颗……这颗是北极星，这儿是北斗七星，那里是猎户座……

她小时候爱看各种各样的书，看了一半，她会趴在地上，拿着家里昂贵的画笔，沾着各色颜料，把星座画下来，连在一起。肖砚会问她画的是什么，肖玉用稚气的嗓音认真回答，这颗星星是自己，这颗星星是哥哥，这颗，这颗是爸爸妈妈，我们连在一起，就不会分开。

但是，天旋地转，星星又变了，变成血淋淋的手，从天而落，嘶吼，尖叫着。她猛然退后，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双臂无助地挥舞着。

但她始终没有呼救。

因为她也明白，这是幻觉。

可她逃脱不开了啊。

肖玉捏紧了拳，指甲深深嵌进肉里，疼，疼到浑身发麻，但是眼前的血色仍然纠缠着，隐约的，似乎是王庭西，苏忆歌，顾淮言，还有那些被肖砚与自己迫害的，无辜人们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