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你厉害啊,这俩兔崽子加一块都打不过你。”老人家一脸感激,似乎还很崇拜。
宋止女点头,当然了。
她现在的力气很大,三百斤的粮食她一只手就能举起。
揍这两个逼崽子,不在话下。
“敢问姑娘,你是哪条道儿上的?”老人家这句压低了声音。
这……
这让宋止女咋回答。
她如实道:“我不是什么道上的啊,我就是普通乡下妇女。”
乡下妇女能这么能打?谁信呢。
老人家沉默了片刻,若有所思,“哦,我明白了,这年月,你们这些人都是隐姓埋名了,不能说。”
宋止女轻咳,“叔,不说这些了,你和他们是怎么回事。”
“唉……”老人家一声叹气,“说来话长啊。”
原来,这老人家已经七十多岁了,他生于清朝末年,经历过不少战争,见过西洋狗,也见过小鬼子,这条腿就是被小鬼子打断的。
因为走道不方便,人称他陈瘸子,也因为这,年轻时候一直没有说上媳妇。
打光棍到到四十来岁,才娶了个丧偶的女人。
那俩不孝子就是媳妇带过来的。
成亲的时候,两个孩子叫爹叫的亲热,养育他们这些年虽然不敢说吃好喝好,毕竟他出身成分不行,不管怎样也是把他们养大了,还帮他们娶媳妇生孩子。
可老人家万万没想到,媳妇去世后,两个继子越发不孝,为了要钱非打即骂,打的他身上常常青一块紫一块的。
今儿是邻居老太太给他报信儿,他提前躲了出来。
“唉,没想到,还是让他们找到了。”老人家的目光痛苦极了,喃喃,“这日子真难熬啊,我活着还不如死了。”
“叔,你话不能这么说,人活着总归就是希望。”
老人家没说话。
宋止女突然觉得自己挺不会安慰人的。
他们终于到了老人家家里,是一处十分破败的小院,三间屋子两间都漏了,剩余一间窗户纸呼呼透风。
这屋子冷的跟冰窖似的,好人住进来都得得风湿。
老人家很是不好意思,“姑娘,你看看我这,都没啥能招待你的,我给你烧点水喝吧。”
宋止女连忙制止了,“叔,我不渴,你都到家了,你好好歇着,我就先回去了。
对了,我叫宋止女,就在咱们县医院食堂做事儿,你要是有啥事可以过去找我。”
接下来的几天,宋止女一直不放心这个老人家。
她总是想到自己前世,骨痛发作的时候,她疼的都说不出话,勉强能出声也没人管,最后就那样疼死在了那个风雪夜里,好几天后才被人发现。
她不想陈叔和她一样。
她把遇到陈叔的事,和杨跃进说过,也和宋六翠说过。
老杨和六姐都觉得人这一辈子不容易,能搭把手的时候就搭把手。
于是宋止女每天忙完了回家前都去陈叔那看看。
有时候带点包子,有时候带点水果,她每次去,陈叔都高兴极了,好像是为了她把家里重新打扫了个干净。
宋六翠说,“一定是陈叔太孤独了,想有人陪他说说话。”
宋止女很认同,那种孤独她经历过。
这天,她又到了陈叔这。
陈叔看见她来了,招招手示意她进屋,“止女,你把门窗关上,我跟你说点事。”
“啥事啊,陈叔。”咋还神神秘秘的。
陈叔从自己的破被窝里掏出一个更破旧的包袱,“我这里有点东西,你看看。”
宋止女好奇的翻开,哗啦啦,里面竟然是很多铜钱,目测得有上千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