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刚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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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项目推进组内部会议召开,林雨婷再次面对整个团队。她一如既往地冷静、专业,所有细节讲解清晰明了。即便对面坐着陆泽文,她也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仿佛昨晚的对话从未发生。
会议结束后,项目负责人周处长单独找她谈话。
“雨婷,这次重启城市更新,你的介入意义重大。我们内部对你很有信任。”
林雨婷谦虚地点点头:“我只是尽力把事情做好。”
“不过,”周处长顿了顿,眼神意味深长,“你和招商组那位陆总……之间没什么私人恩怨吧?这项目不能出任何问题,我们不能容忍情绪影响工作。”
林雨婷微微一笑,淡然道:“放心,我们之间没有私人恩怨。过去的是过去,现在我只负责工作。”
周处长点点头:“很好。我就是提醒一下,毕竟,前段时间那份早年审批资料被人举报,我们这边正在复查。”
林雨婷一怔:“举报?”
“嗯,有匿名邮件指控当年有假批文、假评估,我们现在正在调档比对。”周处长说完,语气一转,“但你放心,如果你没问题,调查不会影响你。”
林雨婷点头应下,但心里却已泛起波澜。
是陆泽文?还是……另有其人?
她隐隐感觉,有一股潜流正在暗中酝酿,一场真正的风暴,也许已经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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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傍晚,林雨婷回到家,刚开门,就看到林小刚正坐在沙发上看着她,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项目资料。
“妈,我申请调入项目现场组了。”
林雨婷一愣:“你不是在新入职培训吗?”
“那边导师推荐我去项目现场见习。”林小刚目光坚定,“我想参与城市更新,真正地参与。”
她眉头微皱:“这不合规吧?”
“没违反规章。只是从旁协助。”他声音低缓,“我想了解你……也想了解这个项目。”
林雨婷望着他,内心一阵动荡。
母子之间的沉默像一层玻璃,薄,却隔着太多无法说出口的东西。
良久,她点了点头:“那你必须保证,不影响学业,也不做越位的事。”
“我答应你。”林小刚认真地说,“但妈,我想知道,你还在这个家吗?”
林雨婷一时语塞。
他看着她,眼里不再是少年,而是男人的试探与思索。
“我……在。”她最终缓缓说道,“只是,我还在努力找回那个自己。”
林小刚轻轻嗯了一声,低头看向手中的文件。他知道,这个家还未完全破碎,只是,想要修复,太难,太慢。
但他们,愿意等。
清晨六点半,窗外下着细雨,雨丝轻敲着玻璃,像是在唤醒沉睡中的北京。
林建国泡好一杯黑咖啡,坐在厨房窗前,一动不动地盯着外面的天色发呆。他的脸上布满了疲倦的纹路,一夜未眠让他的眼睛泛着红丝,神情格外沉重。
门口传来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
“咔哒”一声,林小刚推门进来,身上还带着昨晚的夜色。他换下鞋子,随手挂好外套,看见厨房里的父亲,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走过去。
林建国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去哪儿了?”
“图书馆。”林小刚避开他的眼神。
“图书馆?图书馆开通宵?”林建国语气不高,却带着一股逼人的力量。
林小刚沉默了一下,终于开口:“我去见了妈。”
空气一瞬间静得出奇。
林建国手里的咖啡轻轻晃了一下,他没有说话,只是把杯子放下,目光落在儿子的脸上,像是在看一件很久未曾打开的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