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冼挣开我,重新绑上绳子,“既然不想道歉,就在这好好待着吧。”
或许怕我磨开绳子逃走,这次他换了绑法,避开手腕,捆在了小臂的位置。
但为什么手腕伤口还是好疼。
疼得我眼泪一颗接一颗掉。
疼得我好像看见了三年前的傅冼。
7
自从第二次见面后,傅冼格外喜欢欺负我。
拔了我的梅花木簪说不好看,非要把他挑的白玉簪给我戴上。
隔日又嫌我穿的衣裙不够鲜艳,嫌弃地让人送来两匹进贡的云绫锦。
京中有风言风语,说我小门小户却心机深重,搭上了傅冼这艘快船,我爹怕不日就要升官了。
说我不要紧,可我爹一生清廉为政,凭什么要被胡乱揣测?
所以傅冼第二日来找我,小厮说我已乘了马车,在回沙州的路上了。
傅冼气得发了疯,孤身驾马来追我,接近傍晚拦了我的马车,不由分说赶了车夫,转了方向把我带回京城。
他把嚼舌根那些人都宴请来了,笑着把在场所有人的家中腌臜事通通抖落了。
“谁惹了沈今月不高兴,我便让谁再也笑不出来。”
众人脸色青白交加,一个接一个找借口离开了。
我也要走。
傅冼抬脚挡在我面前,“你去哪?”
我别开脸,“我回沙州去。”
傅冼气红了眼,“如今歉也道了,人我也教训了。这话又不是我传的,你何故生我的气要走?”
我奇怪地朝他瞥去一眼,“我借住堂兄家已有好些时日,难道还赖着不走不成?”
“那你来我那住!”
他脱口而出。
意识到说了什么话,他从脸到脖子根都漫上一层绯色。
我的心也砰砰跳,偏头不看他,“……胡说什么。”
傅冼瞧我一眼,再瞧我一眼,平时桀骜不已,此刻却轻声嘟囔:“我不信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他闭了闭眼,破罐子破摔,“就是……”
“我喜欢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