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宴见云知秋里里外外的看,他低头出门:“我去捡些柴火来,你也能暖暖。”
“嗯。”
出了门的谢清宴回头,只见云知秋瘦弱的身子笼在宽大的旧棉衣里,站在空荡荡的屋子中更显萧瑟。
说是分家,实际就给了一把生锈的旧镰刀。
一根靠在墙上的扁担,还有两个箩筐,箩筐里放着一褡裢陈杂粮。
再加上云知秋先前的一床旧被子,一把剪刀,几件衣裳。
这就是他们俩的全部家当了。
挽起袖子,从门外小溪边捡来大石头,两间屋里各围出一个火塘。
屋后掰来一些带叶子的竹梢,搓两根麻绳捆扎成笤帚+。
谢清宴抱着一捆柴火回来时,云知秋已经把屋里掉落的泥巴块打扫干净。
看到谢清宴回来,她扬起笑脸:“这地基好,碎石铺陈没泥灰。以前是谁家的,怎不要了?”
“王家的。”谢清宴边挽柴火边跟她说话:“搬去几百里外的丘定县了。我小时候这里还有房子,这么些年风起雪落,都被竹梢刮倒塌了。”
搭好柴堆,竟是连火折子也没有。
屋子太矮,谢清宴出门的时候要低头。他去溪边摸了两块黄白色的石头。
一进屋,云知秋已经在旧棉衣角掏出一缕棉花递上:“染霜的茅草点不燃,用这个吧。”
火石碰撞,火星落在棉花上瞬间燃烧。
一阵噼里啪啦,火塘里燃起火苗。
就是柴有些润,烟大。
没锅,云知秋让谢清宴去砍根竹子回来。
带底的竹筒加水,再放一把杂粮米,靠在火塘边儿烧着。
再削两个矮些的竹筒做碗,粗细相等的木棍四根做筷子。
谢清宴眉目低垂,跟着他只能吃这么寒酸的饭食,小年心性酸涩难忍。
“你……”要不要回娘家的话还没说出口。
云知秋先开口了:“等下!”
她在赵婶子给的篮里翻找,找出一根萝卜准备去溪边洗干净。
“我去。”
谢清宴一把夺过,跑出门。
低头洗刷萝卜,眼泪夺眶而出。
他不止一次的想过跟云知秋过日子,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有多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