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烛眼皮一跳。
她好死不死激他干嘛?
不敢露面的确实是她好吧……
眼瞅着紧闭的门扇被拉开,虞烛反手甩出短刀。
寒光迎着来人钉入门框,锋利的刀锋震颤不已,充满警告意味。
她这屋里诸多禁忌,可不能什么人都往里放。
若是遇上个胆小的,看见棺材里躺着的这位,当场吓死了,她麻烦就大了。
还有一件要紧事,她不能让人识破真容。
迅速扯来面巾罩上,虞烛转头望去。
门口,一位青衫书生长身玉立于蒙蒙雨幕里,油纸伞沿垂下半截白玉似的下颌。
画面倒是赏心悦目……话说早了。
他左手拎着个麻袋,渗血的袋口露出一截森白的指骨,滴落一路血色,看着怪瘆人的……
“你竟敢偷坟掘墓,也不怕厉鬼索命?”
虞烛皱了皱眉头。
书生嗤笑一声踏入门槛,对门框上的短刀看了一会儿,“姑娘不是想见我么?”
虞烛瞳孔骤缩。
这人给她的感觉怎么似曾相识?
更惊骇的是,烛光映出他腰间玉牌——蟠龙纹,镶金错银,俨然是大理寺卿令!
虞烛盯着那块蟠龙玉牌半晌,确定是真品,没多想,“你不要狗命了?盗尸不算,连大理寺卿令都敢偷?”
裴赫挑眉,不紧不慢地抬起雨伞丢到一旁,缓缓揭下脸上的面具,露出明山秀水般俊逸的一张脸,“姑娘是在担心我?”
虞烛瞠目结舌。
“虞小姐,你让本官跟得好苦。”
裴赫的声音有些暗哑,带着些许颤动的尾音。
虞烛呼吸一滞,心头鹿撞。
“摘下面巾,好好说话。”
裴赫上前一步。
“说什么说?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你赶紧走。”
虞烛赶人。
“降龙伏虎才有意思……三更天还在描尸骨,姑娘倒是勤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