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几个月前,却被爆出他贪污受贿,勾结外敌。
林疏月不知道其中内情,只记得前世,这位郭大人确实被送入京城砍头了,郭家满门抄斩,女丁全部流放,而操办这件事的,就是当时的锦衣卫指挥使裴行渊。
不过朝中也有不少人为郭家叫屈,都说这事是污蔑,锦衣卫草菅人命,还给主掌这事的裴行渊安了个绰号,裴小阉狗。
当然,骂他阉狗不是说他真的是太监。
据林疏月所知,这位裴指挥使应该是个正常男人,只是他是太监养大的,他的义父是当朝东厂大都督裴炎,这位裴炎也不是什么好人,滥杀无辜草菅人命都是轻的了,听说当年他权势正盛的时候,甚至连皇子也敢杀。
裴行渊被他养大,众人叫裴炎老阉狗,那自然就叫他小阉狗了。
想到这儿,林疏月不由有些不安。
难道,老夫人所说的好运,是指谢道远也参与也清查郭代松一案,攀上了这位顶顶大名却臭名昭著的裴大人?
她脸色一变。
与此同时,刚沐浴完毕从内室走出来的裴行渊忽然‘哈啾’一声,打了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皱眉。
近日也没有受寒,连前几日受的伤都包扎得严严实实,难道就因为昨日下了场雨,他就受凉了?
不行,老天既让他重活,那他就要自我珍重。
回房,再添件衣服。
*
夜黑风高。
谢道远悄摸摸来到一处民宅前,轻轻叩响朱漆色的大门。
一想到待会儿要见的人,他就满心紧张。
谢家谋事过大,但他却坚信,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笼子里。
况且若想帮助凛儿,在锦衣卫中有人,必定要比没人更加容易,所以他早早就请人牵好了线,只要能求得那位锦衣卫大人帮忙,他凛儿的大业就更容易完成了。
谢道远紧张的等待着。
终于,朱漆大门‘吱呀’一声打开,露出一张年轻却冷若冰霜的脸。
青玄站在门内,看着门外的谢道远。
“你找谁?”
谢道远一愣,夜色太深,仅借着门沿下的灯笼,他看不太清青玄的脸,只隐约觉得这次开门的人与上次不太一样,但也不敢多想,遂腆着脸笑道:“我找王大人。”
青玄居高临下,打量了他一眼。
随后对院中喊道:“又来一个。”
说完,就转身走了。
谢道远怔住,还没反应过来,就有两个锦衣卫从院中走出,抓着他的胳膊一架,就把他架进去了。
院中。
裴行渊穿着一身飞鱼锦服,外罩杭绸披风,手里端着热茶,正斜坐在以金丝楠木制造的太师椅上。
而他旁边的地上,只见横七竖八的已经躺了不少人,个个皆是被五花大绑,堵住了嘴,看着就十分狼狈。
青玄走到裴行渊面前,看着他身上的披风和手里的热茶,忍不住嘴角一抽,拱手道:“大人,这次来的是冀州通判,谢道远。”
裴行渊喝了口茶,悠悠的道:“把他带上来。”
“是。”
青玄去了,临走前还看了眼他手中的热茶,暗暗想,大人这次回来真不一样了。
以前有什么事都是身先士卒,也不怎么爱惜身体,不管受多重的伤都跟没事人一样,比他们这些小的还要拼命。
可这次,瞧他怎么跟变了个人一样。
只是被人捅了几刀,就又是披风,又是热茶的,生怕受了寒,就连上次抓捕王文泰,他宁愿给人下药,都不愿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