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是暖暖饿了呢?”
“......什么饿了,我看今日的相看,根本就没成。”
女儿一个劲儿地吃东西,还不停给他们夹菜,生怕谁多问半句话。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
苏尚书站直了身子,先是皱眉,随后却是摸着胡须高兴地舒展开眉头,欣慰地笑了:“暖暖大了,知道为咱们分忧了,她定是怕我们忧心,才藏着不肯说的。”
秦氏叹了口气:“既然相看不成,那就罢了,许是和陆家没缘分吧。”
说起来,这封相看的文书,还是前夜从书房中垫桌腿的废纸里翻找出来的。
隐隐记得大约一年前吧,陆家便送来了这封帖子。
若非是看着当时送帖子的陆家四公子彬彬有礼,是个值得托付的儿郎,秦氏也不会让女儿就这么去相看的。
既然陆家眼高于顶,瞧不上他们家暖暖,当初干嘛主动费心送帖子来?
秦氏总觉得有些古怪。
苏尚书看着妻子头疼的样子,宽慰道:“夫人忧心这些作何,暖暖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吧,咱们尚书府虽不是家财万贯,但将女儿养到老还是可以的。”
秦氏冷哼道:“你懂个屁啊!整天只知道喂鸟浇花,女儿的事,只有我费心!”
她哪里是担心女儿嫁不出去,就算嫁不出去,她也能养女儿一辈子。
秦氏这般,是为了彻底打消女儿和霍家小子的可能性。
总之这相看的事,不能完。
“对了,我记得你同僚祝大人家不是有个适龄的公子?你去问问?”
苏尚书想说什么,欲言又止:“成吧,明日上朝便问问。”
秦氏一向风风火火,苏尚书也只能被迫上阵,次日一大早便整装出府,打算和同僚祝大人来一个和善的上朝偶遇。
倒是苏暖暖,一觉睡到三更起。
不是她贪睡,是做了一晚上的噩梦,被吓的。
那些早已藏于幼时的梦魇,都在昨日的芙蓉斋一见后,如潮水一般奔涌而出。
她对陆三的害怕,不仅仅是因为那些关于他的传闻,还有幼时......那几乎是久远到,可能连陆栖寒自己都忘了的事。
那年,她才六岁,而已经成了西魏将领新秀的他,刚刚大破敌军班师回朝。
陆栖寒为人冷漠,不苟言笑,即便他当时只是个十岁出头,刚初生牛犊的毛头小子,就已经很冷酷逼人了。
苏暖暖和秦氏逛街偶遇班师回朝的队伍,因为人多,她和娘亲走散了道,等她反应过来时,陆栖寒的骏马已经逼近到了她的小脑袋上,那马蹄子差一点就要将她踩个稀碎!
苏暖暖这辈子都忘不了他当时勒紧马缰绳时,那冷酷残忍,还带着可怖愠怒的眼神。
很难想象,一个少年居然就有那样愠怒和冰冷镇定共存的神情。
更可怕的是,听说他回去后,就把那匹马儿给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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