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茵打了陆之砚的电话,得知他现在并不在家,在朋友那打游戏,她又打给住家阿姨,请阿姨帮她搬一下花。
五分钟后她收到了阿姨发过来的照片。
她的两盆洋牡丹、一盆月季和一盆郁金香被大雨打的歪歪倒倒,盆里泥土都被冲走了一层,状况可谓十分惨烈。
祁政舟知道她很用心在养那几盆花,之前养好了还兴奋地跟他分享,感谢他的指导。
现在几盆花惨遭不测,祝茵很肉疼。
她觉得有些东西要讲究气场的,有些人养花随便一栽就养的很好,有些人悉心照料却总把花养死。
她爱花,却养不成功。
祝茵蔫蔫的,“这下养不回来了。”
“能养好。”男人说。
大雨一股脑摔砸下来,泼天雨幕完全将车困住,听着惊心动魄的雨声,祝茵思绪回到一年前那个雨夜。
那真是个诸事不顺的夜晚。
她又冷又慌,急到牙齿发颤,侥幸找回一条命,事后是被好心人送回去的。
她当时的状态已经不能再开车,被她救下的那辆车里的人得知她急着去医院看妈妈,找人送的她。
她救了他一命,他也于困境中帮了最无助的她一把。
祝茵一直对对方心怀感激,只是那天雨水太大,她又着急,没看清男人的样子。
只知道他身份应该不简单,当时知晓桥面坍塌,他立马给一个人打了电话,唤那人叫书记,很快市公安厅和交通局来了很多人。
他派来送她的那人长得高壮结实,做事很利落,那天夜里妈妈被升级到高级病房,医术最权威的科室主任亲自给妈妈治疗。
出院时医院说已经有人替她们付了医疗费,祝茵想打听对方消息却一无所知。
如果她以后还有机会再见到那位先生,一定要好好谢他。
雨持续下着,没有要停的趋势,祝茵思绪回笼,结束回忆。
她侧目,发现祁政舟黑眸凝视雨景,瞳色深深,不知在想什么。
车内缄默无言,祝茵有点儿不自在。
这也太安静了。
本来二十几分钟的车程忍忍就过去了,现在却不知要在这里停多久,与身旁男人独处多久。
不熟悉的异性,实在有点尴尬。
祁政舟转眸睨她,发现姑娘微低着头指尖摸索着手机边缘,一副无聊的模样。
他动唇:“睡一觉吧。”
祝茵抬头。
他说:“现在开车太危险,你先睡一觉。”
祁政舟微倾身过来,替她放下座椅,倏然的靠近让祝茵心瞬间跳到嗓子眼。
男人浑厚的气韵干扰心绪,仿若往湖里掷入石子。
她睫毛颤了颤,躺下将头偏到一边,酝酿睡意。
本以为睡不着,后面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再醒时外面已经平静了,雨住了,视野一片清晰。
身旁男人闭着眼,下颌线流畅,眉骨到鼻梁的弧度很迷人。
祝茵有些大胆地看他,喉结往下是扣到最上面的衬衫,领带一丝不苟,肩头很宽,结实劲壮的身材充满荷尔蒙。
应该很少有女人不爱这样的身材。
他睡着时那股子寒凉的感觉更甚,美丽又危险,祝茵连看都不敢多看。
时间已经快十点,她抿抿唇,轻声喊他:“祁先生……”
男人没反应,她又低声:“祁先生?”
祁政舟只感觉身旁小女人的嗓音娇柔像百灵鸟,轻轻喊他时缱绻悦耳。
祝茵不确定他到底睡没睡着,看了一会儿,轻轻伸手戳了戳他,“祁先生,雨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