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要被烧死了。
而我,却要被我的丈夫和儿子活活抽出骨髓,去救那个凶手。
何其荒谬,何其讽刺。
冰冷的针头刺入脊椎,剧痛传来,意识渐渐模糊。
彻底失去意识前,我听到远处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
那是……龙窑的方向。
它塌了。
再次醒来时,窗外夜色如墨。
后腰的剧痛让我动弹不得。
记忆回笼,我猛地扯掉输液管,不顾护士的惊呼冲出病房。
我要回傅家,去看龙窑!
傅家大宅,一片死寂。
后院的龙窑,已经塌了。
年老的佣人满眼同情:“大少奶奶……窑塌了……大少爷让把这里封了,不许任何人靠近。”
我腿一软,跪倒在地。
我错过了,错过了见父亲最后一面。
那时,我正被我的丈夫和儿子,按在手术台上,为仇人献出骨髓。
“爸——”
我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喊,可废墟里,再不会有人走出来,笑着对我说“晚晚,安好”。
喉头一甜,我猛地吐出一口血,染红了身前的焦土。
我跪了一天一夜,直到一个公证人员找到我,递来一份文件。
是父亲的死亡证明。
死因:高温灼烧,窒息。
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一张薄纸,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回到父亲生前的小院,含泪收拾他的遗物。
他一生痴迷香学,最宝贵的财富,就是那几箱泛黄的手札,记录着他毕生研究的香方。
我曾背弃他的教诲,为了一个男人,将自己困在金丝笼里,最终害死了他。
我将父亲安葬在他最爱的一片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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