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心手上动作不停,嘴里也不停,想和我以秘密换秘密,包括她五岁打哭弟弟,六岁尿床,十五岁月信初至都说了一遍,若是我不截断话题,她就要说起自己老爹的私房钱所在了。
晚上凌云回来,听说我今天白天晕了过去,唬得他甲胄未除就来看我,桃心智商上线,说我月信将至,这才不舒服。
没想到他突然耳根红红,说话结结巴巴起来,「那,那你照顾好自己……」
他这样扭捏,我一时尴尬地手脚不知道该怎么放,不好和他对视,还是桃心解围,说要伺候我梳洗,这才打破刚刚的古怪气氛。
凌云真是个好人,和书里写的不一样,意外地好相处,那么以后摊牌的时候他估计没那么生气吧,横竖他也不喜欢我。
凌云性子直率,我俩越处越像好兄弟,落在外人眼里就是将军和夫人琴瑟和鸣。
桃心混成了内宅管事娘子,有了自己的情报网。
她给我梳头时说起,早年间凌家父兄叛国阖族都被赐死,连凌云的生母,皇帝的妹妹永安公主都没有逃过,只有他那时尚小被忠心老仆带走学艺,十二岁那年隐姓埋名入伍,他英勇杀敌,屡建奇功,可又不要封赏,只盼着能为凌家翻案。
皇帝作为舅舅用他近他,作为帝王又怕他防他,所以,凌云在东梁朝中的处境十分尴尬。
我听得入神,他这个年纪在我们那不过是高中,小小孩子就得挑起一族重担,牛逼哇兄弟。
桃心突然认真捧着我的脸,「小姐,将军好惨,我们能不能不走了?」
她是我的心腹,也是这世界上除了我娘和稳婆外,第三个知道我真实身份的人。
我故作镇定,问她「可我们不走,如果有一天被识破身份怎么办?」
她咬了咬牙,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若真有那一天,奴婢替您服侍将军,小姐你别生气,我不是惦记将军,我只是觉得他太难了,听阿六说起,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天煞孤星,孤家寡人是他这辈子的命数,上阵杀敌的时候都是不要命的拼法,不然哪能在军营里,仅仅两年就站稳脚跟。」
我忍不住长叹一口气,桃心还小,不知道当一个女人开始心疼男人,就代表她动心了,可听着凌云的往事,我也觉得心脏被一个手死死攥着一样,透不过气来。
难道我也有了别的想法?
之后的几日,我忍不住留心观察,发现他既有原则又不会特别强硬,知礼数懂进退,待人接物如沐春风,训练起来又刻苦勤勉。
有几次被他抓包我偷看他,冲我挑挑眉毛,我不好意思回撩,故意龇牙对他做鬼脸。
他摸摸鼻子,笑得更好看了,我默念「这是未成年,这是未成年,他也是男的,他也是男的!」
一晃成亲已经月余,西齐那边仿佛彻底忘记我这个倒霉郡主,连家里也没有半点书信传来。
我偏离原书剧情线,也没了生命危险,整个人就是十分咸鱼。
凌云看我无聊,特意邀我骑马。
好多马!这些可都是名贵品种,四舍五入那就是豪车,谁能不爱豪车?
「这些都是我的宝贝。」凌云像介绍朋友似的,也不需要马倌儿帮助,一匹一匹介绍。
我暗暗记下,乌云,红枣,踏雪,小黑……
我心痒难耐,伸出手摸了摸马儿的后背,红枣亲密地回蹭我一下,这种友好的信号,更是让我跃跃欲试。
凌云翻身上马,红色的披风猎猎作响,他坐在高高的马背上,笑着冲我伸手,少年人眼神明亮,灿若星子。
我那不争气的心跳声盖过了天地之间的一切声音,「咚咚咚」仿若擂鼓。
我不会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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