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上,周家奶娘怀中的男婴突然哇哇大哭起来。
我听到儿子的哭声,再看向没了呼吸的女儿,心如刀割,红着眼扑向陈世安,凄厉地喊道:“陈世安,我要你偿命!”
他的胳膊被我挠出几道红印,一时吃痛,后退两步,冷笑着离去。
我从女儿被陈世安摔死之后,日日垂泪,将仅存的这一个儿子放在心尖上宝贝着。
周家姑婆看我便要皱眉:“听说典妻生下的孩子命贱,等孙儿断了奶,就把这晦气女人赶走。”
等到儿子长到一周岁,周家办了抓周礼,我抱着儿子,让他在一桌杂物上抓个中意的小玩意。
他咿咿呀呀叫着,一把抓住一支毛笔。
周砚清大喜,奶娘也连连道:“恭喜老爷,是文曲星下凡!”
我才注意到,那支笔边上有一支破木簪子,显得格格不入。
“这簪子是我的旧物,早就丢了,怎么会在这里?”
一旁的丫鬟一下跪在地上,语气害怕:“老爷恕罪,奴婢早上收拾抓周用的东西的时候,忙昏头了,去取老爷压箱底的湖笔时,把边上这根簪子也一起拿出来了。”
夜里,我给儿子喂奶时,周砚清拄着拐杖走进来,放下那支破木簪子,眼神复杂。
“原来那天在庙中,是你救了我。”
第2章
八年前,我嫁给陈世安后一直没有诞下孩子,日日被陈家姑母刁难。
我心里焦急,去一座据说很是灵验的送子娘娘庙求子。
那座庙香火并不好,我在庙中遇到一个身受重伤的华服少年,他神志不清,腰间系着一块龙纹玉佩,喃喃道:“城南周家......”
我见他奄奄一息,急忙将他背到周家,头上的破木簪子不知掉在了哪里。
周砚清握住我的手:“晚娘救命恩情,我铭记在心。”
抓周礼后,周家姑婆就以宁安断乳为由,想将我赶回陈家。
周家请的奶妈接过孩子时,他哇哇哭了两声,张嘴喊着娘。
我眼眶一红,可那奶妈熟练地拿出银铃一逗,宁安就不再哭泣,咯咯笑起来。
周家姑婆嘲道:“你既然自己签了典妻契,就该懂得去母留子的道理。宁安以后要上周家的族谱,和你这个外人没关系了。断了奶,又有奶娘照顾,留你到今日,已经是老爷仁慈。”
周砚清拄着拐杖,皱眉道:“宁安还小,留着晚娘照料也无妨。”
周家姑婆还想说些什么,被周砚清用眼神镇了回去。
过了几日,科举放榜,这次,陈世安榜上有名。
陈家门前锣鼓喧天,陈世安高中归来,戴着大红花,骑着高头大马,趾高气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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