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宁可把自己的寿数分给儿女。
见场子有些冷,朱氏给谢宁婉使了个眼色
她连忙走到谢老夫人面前,拉着谢老夫人的衣袖撒娇。
“祖母,您过生辰的衣衫喜欢哪一件呀!孙女给你绣了好几个抹额,到时候您一定要戴孙女亲自绣的才是,不然我可不依。”
见孙女撒娇,谢老夫人又欢喜的笑了起来,她现在唯一的寄托就是儿子留下的一儿一女。
“好好好,祖母自然要戴我婉儿送的。你这样惫懒的性子,还愿意给祖母绣抹额,真是祖母的荣幸。”
谢宁婉被打趣,嘟着嘴不依,祖孙两人又笑闹一番,这场请安才算过去。
谢老夫人的寿宴办得异常隆重,或许是国公府好些年没什么喜事,朱氏有意招招喜气。
一整天,国公府门口的鞭炮声根本没停过,外头的马车从国公府门口一直排了两条巷子。
丫鬟婆子们议论纷纷,这些年,国公府喜事少,最风光的时候,还是二十多年前。
那时,谢老夫人的长女进了三皇子的府邸成了皇子妃,没两年,三皇子继位,她也成了皇后。
那几年,老国公爷和前国公爷都在,国公府深受隆恩,府上枝繁叶茂,其乐融融。
可惜惠安皇后命薄,坐上后位后只活了短短两年,就过世了。
从那以后,国公府就没了当时的风光。
再后来老国公爷和前国公爷接连过世,十七岁的谢沉喜欢沙场,却不得不从边境回来,以少年单薄的脊背扛起国公府的大旗。
这些年,他严于克己,从不敢松懈半分,才靠着家世以及能力,一步步走到权利中心的位置。
在姜姒看来,谢沉太不容易,他像一只蓄满力一刻都不敢松懈的弓,国公府、宗族的压力在他身上,却不得不背负着。
下午时,宾客和宗族们早已到齐。
寿堂中央的桌上摆着一个硕大的寿桃,一旁则是小些的寿桃堆积如山,墙上四周挂着红绸,彩灯环绕,屋里两侧则放着披着红绸的各式贺礼。
苏氏在门口招待客人,谢老夫人则带着朱氏和谢宁婉坐在厅中被许多女眷团团围住。
谢老夫人身着一品诰命夫人的衣衫头冠,端坐在中央,看起来红光满面,脸上的笑就没停过。
能被国公府请来的女眷,都不是普通人,满室华冠丽服,看着富贵至极。
众人言笑晏晏,说着讨喜的话,时不时发出阵阵笑声。
姜姒中午就过来了,她一个依附国公府的小辈,来晚了容易被人说嘴,中午到下午坐的很无聊,可心里却多了几分期待。
今日是谢老夫人寿辰,按照习俗,谢沉应该第一个给谢老夫人贺寿。
她已经小半月没见谢沉了,也找不到见他的理由,只能借着这样喜庆的日子,躲在人群中多瞧他几眼。
越是了解一个人,越发现他的好,爱意如藤蔓般滋长蔓延,她不想打扰谢沉,也不敢打扰他,只是想多瞧他一眼。
一直到日头快要落山,跟着前头的夫人一块贺寿时,姜姒才知道刚刚外头有侍从从官衙回来,说国公爷今日受陛下召见,得晚些才能回府,让众人不必等他。
谢老夫人这才让众人先贺寿,以便开席。临时有事,不知会不会过来。
她心里空落落的,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