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官服,立在殿堂之上。
“夫...君...?”我浑身发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转过头来,眉头微蹙,眼神疏离得仿佛在看一个素不相识的疯妇。
那一瞬间,我好似掉进了冰窟里。
“陛下!”我挣扎着往前爬了两步,指着许明远,声音哽咽。
“此人...此人正是民妇的夫君,今年进京赶考的许明远!”
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
皇帝沉声问道:“许爱卿,此事当真?”
许明远神色平静,上前一步,拱手道:“回陛下,臣进京赶考时曾受过伤,记忆有损。若这位妇人曾是臣的旧识...”他顿了顿,终于看了我一眼,“臣实在记不得了。”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生生劈开了我的五脏六腑。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眼前一阵阵发黑,耳边只剩下血液奔涌的轰鸣。
原来...不是不认我!是忘了我。
那些深夜里我为他挑灯补衣的剪影,那些我爬遍悬崖为他采药的伤痕,那些离别时他许下的誓言...全都随着一场伤,烟消云散了。
皇帝叹了一声,说了什么赐御医的话。
我麻木地叩首谢恩,泪水混着血水一起往下淌。
后来我是怎么到的状元府,已经记不清了。
只记得穿过重重朱门时,看见府里处处张灯结彩,廊下还挂着大红的喜绸。
原来他如今已是新科状元,更是娶了丞相府的嫡女,也是那个伤我儿子的孩子的母亲。
原来,当初他进京赶考时遭遇劫匪,重伤垂死,是丞相府的小姐救了他。
他醒来后记忆全失,对这位救命恩人一见倾心,不顾她寡妇的身份,执意娶她为妻。
我站在华丽的厅堂里,听着他平静地叙述这一切,只觉得天旋地转。
原来我翻山越岭来找的夫君,早已成了别人的良人。
原来我儿子被打断的腿,是他继兄许玉成的“顽劣”。
“既然如此……”我强撑着最后一丝尊严,低声道,“待我儿病愈,我便带他回乡,绝不打扰大人新生活。”
我说这话时,声音平静得自己都惊讶。
可心里那处被剜空的伤口,正在汩汩地流血。
我不愿面对一个已经不爱我的夫君,更不愿留在这里,看着他和旁人恩爱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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