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阳突然凑近镜头,他的皮肤在柔光下完美得不像真人:
“哥,你睡在发霉的床垫上时,我的床垫是定制护脊款;你吃路边摊时,我的私人厨师在准备低脂餐;你在修车行闻汽油时,我的马术教练正在调教纯血马。”
他露出一个精心练习过的笑容:
“知道为什么选你吗?十岁那年的心理评估显示,你的抗压能力比我强30%,更适合在恶劣环境生存。说白了,你比较经得起折腾。”
我的耳朵突然听不见声音,只感觉太阳穴在突突跳动。
那些寒冬里骑车送货冻裂的膝盖,那些被同学嘲笑是“修车工”的午后,那些因为饥饿在课堂上胃痛的时刻
——全都是设计好的剧本?
直播间人数突破十万,弹幕里夹杂着各种表情符号:
[现实版科学怪人]
[弟弟演技可以拿奥斯卡]
[哥哥的反应值回票价]
我摔掉手机冲进修车间的洗手台,用满是机油的手接水泼脸。
镜子里那张过早衰老的脸让我感到陌生。
手机又亮起来,是林阳的消息:
[别激动,你的数据会改变教育学界。对了,查收邮箱,有你的完整成长报告,包括每次崩溃时的激素水平变化。斯坦福教授想出高价买这些数据呢。]
原来从我十岁那年起,我的人生就已经被定制了。
3.
《双生子成长对照实验:十八年成果汇报》在网上大爆。
有人同情我,有人厌恶我。
父母在舆论压力下,不得不把我接回别墅。
我刚拖着行李箱进门,弟弟冷冷看着我:
“哟,流浪狗还知道认家?”
我攥紧拉杆,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母亲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款款走来,直播间的补光灯在她身后投下夸张的阴影。
“宝贝们看,这就是我们家失踪多日的‘对照组’!”
她故意拉长尾音,对着手机镜头眨了眨眼,
“来,跟网友们打个招呼?”
镜头对准我的脸,我下意识地低头。
直播间弹幕立刻炸开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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