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拖油瓶,败类,没出息......
这些刺耳的词像刀子般扎进心里。
他们嫌我坐过牢,觉得我给家族蒙羞,恨不得和我划清界限。
“弟弟,愣着干嘛?还不快来恭喜我们?“
周明远故意提高声调,一脸得意地看向我。
瞬间,屋内的欢声笑语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我身上。
“这就是蹲了几年大牢的沈清年?瞧瞧这落魄样,哪还有半点沈家少爷的派头。”
“真给沈家丢人现眼,换我早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幸好周瑶选了明远,要是跟着他,后半辈子可就毁了。”
尖酸刻薄的议论声毫不遮掩地灌进耳膜。
我握紧拳头,牢狱里淬炼出的冷硬让这些言语如撞在钢板上的飞蛾,掀不起一丝波澜。
“弟弟,我和周瑶今日成婚,你迟迟不来,我还担心你路上出了事。”
沈明远笑意盈盈地走近,伸手就要揽我的肩膀。
我本能地侧身避开,这个动作让父亲眼底的嫌恶几乎凝成实质。
“今天是明远的好日子,你穿成这副乞丐样,存心给沈家抹黑?”
我低头看着洗得发白的工装裤,出狱时只拿到这身旧衣——曾经满柜的定制西装,早被当作晦气之物烧得一干二净。
母亲失望地摇头,姐姐像看陌生人般移开视线,唯有周瑶在与我对视的瞬间,慌乱别开眼。
那些「等你回来」的誓言,此刻成了最锋利的刀,剜着心脏最柔软的角落。
“把养子捧上天,却把亲儿子踩进泥里,这事传出去,丢人的是谁?”
父亲暴跳如雷,脖颈青筋凸起:“沈清年!你还有理了?”
我迎着他喷火的目光冷笑:“我说的不是事实?当年是谁跪在我面前......”
空气骤然凝固,沈明远却适时开口:“爸,今天大喜,别跟弟弟计较了......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
这副假惺惺的模样,更衬得我像个不知好歹的恶徒。
父亲冷哼一声:“看在明远的面子上,这次饶过你!出狱了就安分点,别再给沈家惹麻烦!”
“弟弟,下周六是我的升职宴,不少商界大佬都会来。”沈明远眼中闪过戏谑,“你也来吧,让大家看看你重新做人的样子。”
“三天后?重新做人?”我扯动嘴角,心头的释然如涨潮的海水,瞬间淹没了所有不甘与执念。
三天后,刚好是我加入南极科考队启程的日子。
很好,这场升职宴,我会让所有人看清,究竟谁才是沈家最大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