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林冬和陆砚廷睡,白芙蓉和陆明萱睡,各一间房。
夜半,白芙蓉起来喝水,看到一抹挺括高大的身影站在窗边。
“怎么还没睡?”白芙蓉走了过去。
男人回头望着她,眼眸越发幽深,“万同志这事,让我的心久久无法平静。”
“想什么呢?”
白芙蓉只要微微闭眼,就会想起他在她的墓边安静死去的样子。
一个人如果不是痛彻心扉,不会在身体没有任何异常的情况下死去的。
前世,他对她爱得热烈,她没有感觉出来太多,这一世,倒是明显了许多,言语之间,还有他的行动都让她看见了。
凡事有商有量。
陆砚廷的答案倒是有些出其不意,“我在想我先死了的情况,像做科研,猝死的也不少。”
说罢,指了指他的白发,言外之意,他猝死的可能性更大。
“你怎么会死?”
白芙蓉原本脸上还挂着笑,毕竟前世他是没有猝死的,他走在她后边,为她处理了身后事。
见他很认真地看着自己,她心突然一慌,有种心脏被瞬间徒手挖去的痛和空彻。
想也不想,直接从正面扑入了他怀中,嗓音里带着几分恼怒,“你怎么会死!”
“好,不说了不说了。”被她撞了个满怀,身子都往后退了半步,陆砚廷只顾着笑了。
这股心窝子暖的感觉,久久徜徉在胸口。
他轻抚着她香软的发丝,一下又一下。
指尖是绕指柔,鼻息间是浅浅的茉莉花香味。
怀中是充实的。
不能再说了,很久没有见她哭了,也不能把她弄哭。
到头来受罪的是他自己。
林冬第二天醒来,已经闻到了一阵浓郁的香味,他昨天自己就把要换的衣服放在床边了,自己蹬着裤子,穿戴整齐,才探出头来。
“起来了?”白芙蓉身上围着白色碎花围裙,笑盈盈。
她在烫鸡蛋饼,鸡蛋液混合着面粉液,往锅里一放,须臾再翻个面,就成了一张软软香香的鸡蛋饼。
林冬嗅得口水都要出来了,这手艺可比他妈妈要厉害太多了!
不行,他神色一紧,妈妈还在住院呢,他可不能叛变。
白芙蓉扑哧乐了,她都没说啥呢,这孩子心思可真沉,也不知道小脑袋瓜在想些什么,往门外指了指,“看到萱萱了吗?在那边刷牙洗脸,搪瓷杯毛巾牙膏都给你准备好了。”
萱萱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扎着俩小麻花辫,穿着牛奶白色的袜子,“咕咚咕咚——”嘴里含着口水,腮帮子鼓鼓润润的,用眼神给他指引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