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缓冲!是柔性的能量耦合!” 林辰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彩,他激动地看着苏雨薇,“雨薇!你帮了大忙!你点破了关键!”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握住她的手表达感谢。
苏雨薇也下意识地抬起手。
两只手在空中,隔着特制的绝缘手套,隔着那枚散发着柔和蓝光的“秩序晶核”,指尖几乎要触碰在一起。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带着电流般的悸动。
然而,就在指尖即将相触的瞬间,苏雨薇手腕上的监测腕带发出了极其轻微的“嘀”声,蓝光贴片也微微闪烁了一下。她猛地惊醒,如同被烫到般迅速收回了手,脸上那抹极淡的红晕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慌乱和自嘲的黯然。
“我……我该休息了。” 她低下头,声音细若蚊呐。
林辰的手僵在半空,看着苏雨薇缩回去的手和低垂的眼帘,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闷闷地疼。那近在咫尺却无法触及的距离,比冰冷的实验室更加令人窒息。
“好……你好好休息。” 他收回手,声音有些干涩,小心地将晶核放回低温盒,“改良方案有了你的‘感觉’验证,把握更大了。”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病房。
就在林辰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时,苏雨薇抬起头,望着紧闭的房门,刚才触碰晶核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奇异的暖意。她轻轻碰了碰额头的蓝色贴片,眼神迷茫而复杂。
林辰大步流星地赶回主控室。东京湾支援小组的“烛龙”小队已经整装待发,周文彬和赵大川穿着特制的防护服,正在做最后检查。便携式“负熵阱”发生器、改良型“冰河”药剂箱、紧急维生装备……闪烁着冷硬的光泽。
“改良方案确认有效!” 林辰言简意赅地将苏雨薇的“感觉”反馈和优化方向告知周文彬,“东京湾现场的临时场域搭建,榫卯节点的柔性缓冲层和晶核启动算法,务必按此执行!安全第一!”
“明白!” 周文彬郑重点头。
“放心吧老林!保证把文彬和装备全须全尾地带过去带回来!” 赵大川拍着胸脯保证。
“烛龙”小队迅速登机,垂直起降的运输旋翼机发出巨大的轰鸣,冲破基地顶部的闸门,消失在燕山苍茫的暮色中,向着遥远的、被熵增风暴笼罩的东京湾飞去。
送走小队,林辰并未有丝毫放松。他坐回主控台,调出张伯伦实验室那最后一段模糊视频,一遍遍回放,试图从对方那疯狂而恐惧的眼神、破碎的语句中榨取更多信息。“钥匙在墙的裂缝里”……除了指向那0.3秒的能量湍流缝隙,是否还有更深层的意思?
他调取了张伯伦被控制前最后72小时在基地内部(包括报告厅事件前)的所有监控记录。画面快速闪动:张伯伦在办公室枯坐、在实验室里对着仪器发呆、在走廊里脚步匆匆……大部分时间都显得异常焦躁和憔悴。
突然,林辰的手指猛地按下了暂停键!
画面定格在报告厅事件发生前两小时。地点是基地内部一条连接工物系实验区和公共休息区的走廊。张伯伦正低着头快步走着,手里拿着一个普通的纸质文件夹。
引起林辰注意的,不是张伯伦,而是他身后不远处,一个刚刚从休息区自动门走出来的身影!
是苏雨薇!
她似乎刚结束一次短暂的休息区活动,手里拿着一本杂志,正朝着医疗中心的方向走去。两人一前一后,隔着十几米的距离,没有任何交流。
但就在张伯伦即将拐弯消失在监控视野的瞬间,他似乎……极其短暂地、不易察觉地……侧了一下头?目光的落点,似乎正是后方苏雨薇的方向?
紧接着,张伯伦的脚步似乎有极其微小的……一顿?他握着文件夹的手指,也似乎……无意识地收紧了一下?
这个停顿和动作细微到近乎错觉,在快节奏的监控回放中极易被忽略!若非林辰全神贯注、一帧帧细看,根本不可能发现!
林辰的心跳骤然加速!他立刻切换到走廊另一端的监控视角,锁定苏雨薇。画面显示,苏雨薇对张伯伦的存在似乎毫无察觉,依旧平静地走着,翻看着手中的杂志。
是巧合?还是……张伯伦在那一刻,察觉到了苏雨薇体内“道标”的存在?他最后提到的“钥匙”……难道与苏雨薇有关?!
这个念头让林辰不寒而栗!他猛地将监控画面切换到张伯伦被控制后,其办公室和临时居所的搜查记录。在物品清单中,一个不起眼的条目引起了他的注意:
物品编号:D7-023
描述:铜质怀表(已损坏),表盖内侧刻有模糊花体字母“S.Y.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