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消片刻，尸体变成了骨灰。
工作人员打开火炉，意外发现火炉壁上的几根指印。
“真是奇了怪了，第一次见尸体能留指印的。”
“是啊是啊，不知道的还以为烧的活人呢，要不是咱们是专业的，估计咱们得吓一跳。”
我强压住唇角，换了一副无比哀伤的表情：“大概是我妻子放心不下吧，她还有父母还有老公，年纪轻轻的事业有成，却这么早就……”
我背过身去，捂着嘴不敢再说。
我怕再说下去，我就要笑出来了。
彭晓妍缓过劲儿来，往火炉那里一看，整个人瘫坐在地，她张着大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张娟嗷嚎一声，开始死命地打彭晓妍：“是你，是你杀了我女儿。”
“你这个杀人凶手，我要你偿命。”
家属在这里情绪激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两个女员工出来一边一个架住张娟，一个给她顺气，一个给她擦泪。
“阿姨你冷静些，虽然女儿不在了，但您女婿这么孝顺，以后您的日子也差不了。”
“阿姨人死不能复生，您好好的，死者才安心啊。”
彭晓妍坐在地上，直愣愣盯着工作人员手里的骨灰，面色惨白，嘴里喃喃道：“完了，完了，杀人了，杀人了！”
她冷静了会儿，忽然看向我：“萧帆扬，你为什么抢先一步把人拉走，拉到殡仪馆还不急着火化？”
到底是高材生啊，脑子就是比张娟那个农村妇女好使。
我叹了口气：“当时在医院的场景你也看到了，丈母娘情绪激动，我怕她做出什么过激的事儿来。”
“但到底丈母娘是芸芸的亲生母亲，我让她亲生母亲再见她最后一面，有错吗？”
张娟被两个女员工架着，嘴上还不消停，一句又一句的国骂飞出来：“彭晓妍、萧帆扬，你们这两个奸夫淫妇，害了我女儿，让她活活烧死，我要你们偿命！”
我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推了把彭晓妍：“妈，芸芸已经死了，在医院的时候彭医生亲自下的死亡通知，您就接受现实吧。”
“彭医生，你快说啊，芸芸在医院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死了？”我侧脸看着彭晓妍，似笑非笑。
彭晓妍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她能说什么呢？人没死？那她为什么宣布死亡？人死了？可张娟已经知道单芸芸是假死了。
不过我这么说，好歹是把矛头转移到了彭晓妍身上。
张娟忽然挣脱了女员工，窜到彭晓妍面前，抡起拳头哐哐就打，边打边骂：“你个小蹄子，杀人犯，害死了我的女儿，我女儿明明是假死，你为什么宣布死亡，你就是杀人凶手，你该死，该死！”
我瞪大眼睛装作震惊抓着张娟的肩膀晃来晃去：“什么假死？谁假死？”
“是不是芸芸？芸芸没死对不对？芸芸还活着你们就把她烧了，你们这些挨千刀的啊……”
面对我和张娟一声又一声地指责，彭晓妍终于崩溃了。
她蹲在地上一巴掌又一巴掌地扇自己，扇够了才说出实话：“阿姨说的是真的，患者是麻醉过量陷入昏迷，如果你能耐心等待……”
继续阅读请关注公众号《西亚读物》回复书号【959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