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个份上,江宝儿和父亲终于不再开口。
他们将我双手和双腿分别绑住,架着丢进房间。
门被反锁之前,我含泪看向最好说话的母亲:
“妈,我想吃糖”
看着他们狐疑的目光,我假装难为情地低下头:
“在乡下一年到头只能吃到一两次,我,我还没吃过城里的糖”
眼前气质高雅的女人,看着那佝偻在房间里黑瘦的身影,她的皮肤粗糙黑黄,不似宝儿白嫩,带着常年与太阳打交道的印记。身子也是瘦弱单薄的,一看就是营养不良。就连宝儿早已吃腻的糖果对她来说,也是没见过的好东西。
可这样的人,是她的亲生女儿。
她的心中莫名涌起一点心酸,又被铺天盖地的难堪冲散。
真丢人啊,她人生中,多了一个永远抹不去的污点。
她尖着嗓子开口:“乡下来的就是小家子气,洗不掉的泥土子味。来了几个月了也不知道和你妹妹学学。”
不过她骂完,还是扔给了我一包糖,这就够了。
趁着他们出门,我将房间里的书页撕下,特意选在小孩子放学的时间,折成纸飞机透过狭小的窗户缝隙送出。
等了两刻钟,终于有一个身影蹦蹦跳跳来到我的窗前:
“听说一个纸飞机换三颗糖,是真的吗?”
我递出三颗,又晃了晃手里一整包糖果:“只要你帮姐姐把这几封信投进邮箱,这些都给你”
小孩的眼睛一下亮了:“姐姐你等着,我很快的”
过了一会儿,又有两个小孩找过来,我如法炮制地送出两批信。
终于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两天我都尽量表现乖巧,他们在家时便会放我出来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忙完又重新把我绑上。日子过得像最低贱的仆人。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趁着干活时,我偷偷在身上藏了点东西。
第三天,家里突然来了一位陌生的客人,同样穿着绿色军服,看肩章比父亲还要高上一级。
我正在透过门缝偷偷打量,哥哥直接冲进来捂住我的嘴巴。
3.
他把声音压得很低,语气却狠戾:
“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会有人来找你?你是不是想毁了这个家?”
找我?算时间应该没有这么快呀。
哥哥说完便找布条,严严实实地塞住了我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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