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他让子豪报三本艺术学院,是为了让亲生儿子继承家业。
而我的儿子,只是他用来羞辱我的工具。
我请了年假,去了趟XX艺术学院。
招生办的老师翻着名册:“周子豪?哦,周总打过招呼的定向委培生。”
“什么委培?”
“他毕业直接进星辉娱乐啊。”老师疑惑地看我,“您不知道?那是周总控股的公司。”
走出校门时,我蹲在路边干呕。
星辉娱乐,十年前逼我流产的影视公司,现在居然是周志明的产业。
手机突然响起。是个陌生号码。
“任女士?”女声甜美,“我是《都市晚报》记者,想采访您对儿子直播事件的看法……”
我直接挂断,但很快又收到短信:
您儿子说您控制欲极强,还偷看他手机?
配图是子豪最新的直播截图,他对着镜头哭诉:
“我妈连我穿什么内裤都要管!”
弹幕满屏恐怖母亲快逃。
我关掉手机,走进最近的律师事务所。
“周志明在转移资产。”律师敲着财务报表,“他把名下房产都转给了苏雯,公司股权给了小儿子。”
我盯着“精神虐待”的诉讼条款:“如果我儿子现在回来……”
“法律上他已是成年人。”律师推了推眼镜,“除非他自愿,否则您连探视权都没有。”
走出律所时,暴雨倾盆。
我没撑伞,任凭雨水冲刷着脸上的泪。
十八年。
我给他喂过多少药,缝过多少破洞的校服,在家长会上替他道过多少歉。
而现在,法律说:我们没关系了。
林珊在咖啡厅找到我时,我的头发还在滴水。
“秋姐……”她递来毛巾,“要不你搬来和我住?”
我摇头,从包里掏出辞职信:“帮我交给人事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