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欢安慰他们，“姐姐刚苏醒，肯定接受不了后半辈子都要在病床上度过了，脾气古怪些也正常，你们别气坏了身子。”
我妈眼泪跟断线的珠子一般。
“青青，你放心，我们已经把家里的房子卖了，爸妈不会放弃你的。”
她说的是我住了二十几年的危房吧，毕竟他们舍不得让我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
眼泪顺着颊边无声滑落。
沈航喘着粗气跑进来，看见我的时候神情近乎崩溃。
他不住地安慰，“你放心，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对你的心意不会变。”
他是我最后的救赎了。
如果不是我在二次昏迷的时候听见了他和为爸妈的对话，我就信了他对我的真心。
可是我们相恋七年，爸妈偏心尚且可以解释为血缘关系，他又是为什么变心？
“青青，我给你找了最好的大夫，这一次绝不会出问题，你相信我，你一定能好起来，你答应过会嫁给我的。”沈航声泪俱下。
我没有拒绝的权力，但这里是医院，我以为张欢做不了什么手脚了。
可麻醉药打下去后，进来的手术医生却是张欢。
3
“沈航，还是你的主意好，让她终身残疾，既能给我做实验品，又能让她把医院的名额让给我。”张欢的娇笑声响起。
沈航揉了揉她的脑袋。
“你才是我的未婚妻，我们家开的医院不要你要谁，只是明面上得走个流程而已。张青是很好，要怪就只能怪她不是首富张家的真千金，就算我喜欢她，她也不配嫁给我。”
“她四肢扭曲成这样，连外面的乞丐都比不上，再站在我身边也会给我丢人。”
“等你的实验成功，我会把她养在别墅，她一生不愁吃穿，也永远不会知道真相，我会一辈子扮演她的爱人，她该知足了。”
麻药渐渐发挥效用，我昏迷前耳边还是两人不堪入耳的调笑。
第二次手术再次失败。
给我换药的小护士看不下去，“好好个人怎么折磨成这样，这个实验不是都被医疗协会叫停了吗？”
“人家父母都签同意书了，做手术的是首富张家的千金，肯定是这女的贪财自己主动要求的，自作自受罢了，少点无用同情心。”另一个人说。
我被折腾得不复从前。
哪怕是同个医院的同事，不是亲近的人，也没有认出我就是前几天上台领奖的先进个人。
我爸妈一走进来，那几个小护士就闭上了嘴。
我妈一边为我擦身体，一边叹气。
“青青是不中用了，她这种怪物，只会给我们张家丢人，你说的对，不是亲生的，素质就是不行。如果是欢欢，她一定能咬牙忍下来。”
我爸拧眉，“再试最后一次，如果还不行，就交给医院安乐死吧，青青是个好强的人，这样活着她也受不了，要怪就只能怪她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
我不想安乐死，猛地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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