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一空,我才想起来,止痛丸被裴观拿走了。
钻骨越来越深,越来越疼。
我重新躺在床上,紧紧抓着床单,任由汗水浸湿里衣。
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
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
胃里翻腾滚动,喉咙一片腥痒。
我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重新陷入睡眠。
不知过了多久,我身上一凉,床上多了一个人。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恍惚了半天才发现,萧铎真的回来了。
他没上床,而是把怀里的人放我床上,还示意我往里一点。
“念念,我给浅浅画眉后浅浅脸上起了疹子,你快看看怎么回事?”
心头那阵涟漪荡然无存。
成婚十年,别说替我画眉,就是我梳妆时让他多等一会儿他都不耐烦。
如今却大半夜给苏浅浅玩“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的浪漫。
心头一酸,喉间的腥痒再次泛起,不等我反应过来,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萧铎一晃,低头看着他身上沾上的血点子,眼神慌乱,“念念,你吐血了,快,快传……”
“王妃……”苏浅浅贝齿咬唇,欲语还休,“裴大人刚把药丸拿来,还不到半天,您就……”
“罢了,左右那药丸也是您的,您想要回去,派人说一声就好,何必在殿下这里玩苦肉计,凭白惹殿下担忧。”
萧铎扶我的手一顿,沉下脸来。
“念念,你又耍心机。”
“不过是一瓶药丸,你皮糙肉厚的被土匪绑了都能全身而退,可浅浅身娇肉贵最怕疼了,你何必和她过不去。”
喉咙里的血吐出来,先前那种闷痛感减轻不少。
沾着鲜血的唇角勾起,我垂眸点头,“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萧铎还想说什么,可对上我冷漠神情,他眼神一慌,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我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清醒,“药丸都给她了,我这里已经没药了,治不了病了。”
苏浅浅被一块绸缎裹着身子,脸上一片红肿。
听了我的话,可怜兮兮地咬着嘴唇,“王妃娘娘,裴大人给的药丸是止痛的……”
我看了她一眼,“裴观没告诉你吗,那是特效药丸,什么病都能治,你赶紧吃一颗吧。”
我太了解苏浅浅了,她深夜玩这么一出,绝对不光是让我治疹子这么简单。
苏浅浅脸一红,手抚上小腹“可是……寻常药物对胎儿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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