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辞横冲直撞,像要证明什么又像在惩罚谁。
床头柜上的医药箱被撞翻,绷带和药瓶滚了一地。
暴雨拍打着落地窗。
谢婉枝听见周砚辞沙哑的喘息:“枝枝...我的枝枝...”
这声呼唤温柔的让她心碎。
她看见周砚辞眼底闪过一丝她熟悉的柔情,下一秒又恢复成令人心寒的冷漠。
晨光透过纱帘照在凌乱的床单上。
谢婉枝睁开眼时,周砚辞已经穿戴整齐站在落地窗前。
黑衬衫扣到最上面一颗,修长手指正在调整铂金袖扣——她去年在伦敦给他买的生日礼物。
床头柜上的温水还冒着热气,维生素片旁边多了粒避孕药。
谢婉枝盯着那枚白色药片,想起半夜他抱她去浴室清理时,嘴唇擦过她耳垂说的那句"对不起"。
"司机九点到楼下。"周砚辞没回头,声音像淬了冰,"803以后不会开了。"
“我们到此结束吧。”
谢婉枝慢慢坐起来。
丝质被单滑到腰间,露出锁骨处新鲜的咬痕。
她伸手去够地上的衬衫,布料撕裂的豁口像极了他们之间无法修补的关系。
"昨晚算什么?"她声音哑得不成调。
“那就从现在开始,这段关系,彻底结束。”
“凭什么?”谢婉枝的声音隐隐带着哭腔。
“毕竟,这本就见不得光,不是吗?”
…………
谢婉枝正在修改季度报表时手机震动起来。
屏幕上“妈妈”两个字让她钢笔尖在纸上洇出一团墨迹。
“喂,妈?”她夹着电话,手指无意识地捻着文件边角。
“婉枝啊,今晚回家吃饭吧。”母亲声音里带着不自然的轻快,“你爸爸特意让厨房准备了醉蟹,你最爱吃的。”
谢婉枝看了眼日程表,晚上七点半标着“周总审阅”的红字。“今晚可能…”
“砚辞也回来。”母亲打断她,“还带了朋友。”
钢笔啪嗒一声掉在桌上。
谢婉枝盯着报表上那团墨迹,它正在慢慢扩散,像她胸腔里突然涌起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