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透碧纱窗,宁砺棠才梳妆妥当,便有丫鬟来报,
“二夫人,宁府大丫鬟似锦求见。”
宁砺棠指尖微顿,
“快请。”
自嫁入这镇国公府,母亲终日忧心她也当理所当然。
毕竟那位怪物夫君不让异性近身的传闻满城皆知。
很快,大丫鬟似锦便脚步匆匆地进来,奉上锦囊密信。
宁砺棠展信细读,但见字里行间皆是慈母忧思。
忽而眸光一凝。
信中提到外祖母为宁心兰绝食相挟,任父亲母亲如何劝说,
仍执意偏宠那养女,要重新给她嫁妆,不断绝关系。
“果然...”
宁砺棠唇角泛起冷笑。
前世宁家倾覆之时,外祖父母最先护住的,永远是那个宁心兰。
即便是知道宁心兰欺骗了宁家多年仍是偏心护她。
明日回门,宁心兰定会借机挽回宁家。
而外祖父母,便是她最好的棋子。
“似玉,取舆图来。”
宁砺棠轻叩案几。
前世至死未解的谜题浮上心头。
为何身为嫡长女的她,反不如一个十岁才入府的养女得宠?
外祖父母甚至早早拟好遗嘱,要将全部家业尽付宁心兰。
“莫非...”
她忽然想起宁心兰入府那日。
那年隆冬,贼人当街行刺父母,是衣衫褴褛的宁心兰扑身挡刀。
如今细想,那贼人出手方位、宁心兰出现时机,未免太过巧合。
窗外新种的海棠树婆娑,映得她面容明灭不定。
以宁心兰那般汲汲营营的性子,若知晓谢蕴孤是个不成器的……
怕是掘地三尺也要斩断这姻缘与那厮窝囊废和离。
思及此,宁砺棠眸中愈发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