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自己是奴婢,就应当明白一件事,主子罚奴婢,天经地义,就凭尊卑有别,贵贱不等。”
她尊!你卑!
更深露重,谢清棠抬起头,月牙隐在云中对她嘲讽一笑。
片刻后,她伏下头颅,重重磕在泥地,砸出一个血洞。
“奴婢...给耶律公主请罪了。”
哪里好疼?
疼的她喘不过气。
血肉砸地的声音,听得萧寅渊脊背隐隐一僵。
他垂在身侧的手,顷刻握成拳。
他不喊停,她便一直磕。
鲜血顺着谢清棠的额头滴答而下,蔓延过一双倔强又潮湿的眼睛。
他想起吕后昨夜的话——
边关战乱,朝廷正是用人之际,谁若寒了漠北将士的心,本宫要她死。
萧寅渊侧头,强压怒意看了吕后一眼,这一眼不知多么克制,才能咽下这口气。
片刻,他松开不着痕迹背在身后的拳头,犹如什么也没发生,淡淡问耶律述朵,“气消了吗?”
耶律述朵看到这血腥一幕,嫌厌地捂住鼻子,打发猫狗般挥挥手。
“算了算了,一个贱奴,脏兮兮的真晦气。”
萧寅渊看向谢清棠,面色陡然一沉,“你可知错?”
谢清棠仍跪在那,不禁苦笑,可笑着笑着眼眶发酸。
她想质问萧寅渊,质问吕后,质问在场的每一个人。
你们是瞎了吗!
她谢清棠何错之有,何故受此羞辱?
可她不能说。
她要活下去,不止为她自己。
软弱的心重新变得坚韧,她咬了咬唇,低声应道:
“奴婢知错,只是奴婢愚钝,回去静思己过,怕不知自己犯了哪一条宫规,可否请公主指点一二。”
耶律述朵本就心虚,的确是她没缘由欺负谢清棠,眼下竟是被问的哑口无言。
可周围一圈人看着,若不说点什么,她这未来太子妃该如何立威。
耶律述朵硬着头皮开口,“只要本公主开心,想罚谁便罚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