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膳后,苏画又跟着大舅舅去见了酒楼所需食材进货的地方,以及几位摊主。
原以为一个月才能将云岳楼上下都了解清楚,没想到一日便足以。
但苏画回到赵家,见了赵明唐,她仍是说:“一个月才能将酒楼上下了解清楚,此事可急不得。”
赵明唐一想到云岳楼迟早是愈儿的,便不曾有疑。
当晚,赵明唐仍是宿在潘姨娘的院子里。
苏画得知此事后,只淡淡一笑。
只怕何竹心忍不了几日,迟早是要闹事的!
打开妆奁盒子,才刚取下来的簪子和发钗正要放进去,却盯着盒子里的首饰,眼神意味不明。
有人动过她的妆奁盒子。
首饰没少,但是比往日乱了些。
本该在最下面的一支金簪子,如今却在最上面。
是有人偷偷戴过她的首饰?
苏画装着漫不经心似的将首饰收好,问:“云朵,今日可曾有人来过我这寝屋?”
云朵脸上闪过一丝慌张。
目光在苏画的妆奁盒子上停留几息。
“没、没有,今日奴婢一直在这院子里守着,没有人来。”
闻言苏画心下已然明白。
看来是她偷偷戴了那些首饰!
偷戴主子的首饰,可见她还是有别的心思。
还想做妾室?
“云朵,说起来你如今也已及笄,也该嫁人了。”
拿起梳子,慢慢梳了几下发丝。
起身朝着床榻走去,又看了看还在睡着的愈儿。
“来日若是有心仪之人,可一定要说,到时候我也好帮你安排成亲一事,至少是能帮你多备些嫁妆。”
闻言云朵却是低下了头。
掩下眼底的愧疚不安。
她一直在帮着何竹心做事,可小姐却还想着她成亲一事。
真是该死!
“奴婢、奴婢没想过嫁人。”
云朵说话都显得格外心虚。
没想过嫁人,但却想过要当主子!
苏画心知肚明。
但此刻也不拆穿她。
“此事倒也不急,等日后你有心仪之人再跟我说就是了。行了,吹灯吧。”
云朵将烛火吹灭,慢吞吞的退了出去。
房门关上,屋内寂静一片。
小窗处洒落的月光,成了屋内唯一的亮光。
苏画看着月光,目光沉沉。
府中妾室越多越好,唯有如此才能让那些人互相制衡。
至少不会来惹她。
如今的云朵是何竹心的人,可只要此人成了妾室,和何竹心就成情敌了。
到时候云朵手握把柄,应当是能占据上风。
但纳妾一事不急……
来日等时机合适再将其纳为妾室也不迟!
一连几日,苏画都带着愈儿前去云岳楼。
即便都已经学会了,但仍是每日都去。
直到多日后,正抱着愈儿四处找寻另外做生意的门路时,却忽地在路边看见一女子正跪在地上。
地上还歪歪扭扭的写着四个大字:卖身葬父。
女子脸上脏兮兮的,身上也穿的破破烂烂。
一旁还有个草席,似是裹着尸体。
路人从其身边路过,个个嫌恶的瞥一眼。
苏画却停下脚步。
看着地上的字,她轻声问:“今年多大了?”
女子稍稍抬眼,脏兮兮的脸也掩不住那双灵动的眸子。
望向她时更是水汪汪的。
“一十八了。”
女子说着便俯身磕头,“求夫人可怜可怜我,只要能将我爹爹下葬,我日后愿意给夫人当牛做马。”
苏画迟疑一刹,冲着身后的丫鬟递个眼神。
又掏出两锭银子。
“去帮着这位姑娘将老人家葬了。”
“是。”
闻言跪在地上的女子连声道:“多谢夫人!夫人的大恩大德,我日后定会当牛做马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