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儿身体无碍,只是还需要时间恢复,是该好好休息。”
“醒过来就好,朕真的害怕——”
“不、不能说这不吉利的话。”
思来想去,君知阙才发觉自己也不是太医,看不出如今虞皎的情况是好是坏,于是在她醒后第一刻,连忙叫来了太医。
太医一番把脉,在男人问到时,却是现出了忧心忡忡的神色。
“陛下,柔妃娘娘伤势已无大碍。”
他先是报完了喜,才斟酌着开口:“毒素清得及时,没有造成无法逆转的伤害,只是到底因此损伤了根本。”
“娘娘体弱,自愈能力大大减弱,恐怕日后会多病不断。”
君知阙心疼之余,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神色极为复杂地看向虞皎,那表情说不出的伤痛和自责。
许久,他张了张口,极为艰涩地开口:“你是为了朕……”
虞皎见他愧疚地看着自己,毫不客气地适时低咳了几声。
紧接着,她努力笑了笑:“臣妾甘愿,心中亦无悔,只愿陛下安然无恙……便好了。”
当然是假的。
嘻嘻。
这他还不得心疼死?
不过疼也是真疼啊……
“娘娘体弱,以后要更精心养着了。”
太医轻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许久,想了想低声对男人说:“还有些注意事项,只是要求陛下另寻别处同微臣商议。”
君知阙蹙眉,准备直接回绝太医。
在他看来,没什么不能叫虞皎听的。
低下头的时候,却见那年过半百的中年太医眼色都使酸了。
“也罢,随朕到御书房来吧。”
说完,他走至虞皎身边轻轻握了握她的手:“朕很快就回来陪你。”
虞皎柔顺地点了点头:“嗯。”
太医说什么,她并不感兴趣。
因为她比谁都更加清楚如今自己这具身体的情况。
“咳、咳咳……”
“娘娘!”
虞皎掩着唇又止不住咳了几声,闻声至此的小绾立即拿了帕子来,心疼地为她顺着气:“奴婢来了。”
她弯下腰,一边为人拍背,泪珠子边忍不住往下掉着:“娘娘不过是前往了一次猎场,怎么会将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
小绾只是隐隐约约听着宫人私下谈论几句,只说是虞皎救驾有功,回来的时候也是被君知阙亲手抱回的。
但其他具体的情况一概不知。
她只能等着,等待自家主子醒过来。
虞皎拍了拍她的手,语气淡漠:“无非是舍己为换皇帝平安,这伤不打紧,还不至于因此丢了性命。”
“您……”
小绾人愣住了,支支吾吾许久,最后也只能低声劝说:“您与陛下再情深,也不能不顾自己的安危。”
说完,她招呼着宫女将一瓶淡青色瓷瓶送了上来。
“这外伤药要一日用两次,娘娘躺下来,奴婢现在便为您敷上吧。”
“好。”
虞皎在宫女的搀扶下换了新的姿势侧躺下,小绾将药瓶打开,微涩的药香便瞬间在殿内蔓延开来。
纱布一圈圈地揭下,因浸透上血迹,已变为浓艳的红色。
或许是因为样子实在有些骇人,不知是不是吓到了小姑娘,小绾站在身后,半天没有下一步动作。
虞皎并没有因此怪她,只是垂着眸道:“伤口很难看吧?”
“麻烦你了……小绾。”
身后的人不语,只是终于迈开步子走过来,微凉的指腹轻轻触上她的脊背。
她疼得吸气,忍不住紧闭了双眼。
“嗯……轻一点……”
这时,一条手臂伸来,大大方方停在了她的嘴边。
“疼就咬着。”
虞皎毫不犹豫,一口咬住了那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