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曼停下脚步,小个子拍着胸脯道:“你放心,我张三做生意,童叟无欺,绝不会坑你的钱!”
最近风声紧,革委会的人抓投机倒把。
他们在革委会有内部人,风声紧了就蛰伏一段时间,安全第一。
秦曼听懂了,张三是个倒买倒卖的二道贩子。
“鸡蛋多少钱一个?”
秦曼的东西多,卖给散客的风险高。
她从篮子里拿出一个鸡蛋,递给张三:“这样大小的鸡蛋,多少钱一个?”
天冷了之后,母鸡不爱下蛋,城里鸡蛋价钱上涨。
杨晓芸抱怨过,国营菜市场的鸡蛋涨价,从五分钱涨到七分。
鸡蛋是正经的土鸡蛋,个头不大。
张三看了一眼,痛快定价:“大妹子,一毛钱一个,有多少收多少。”
“一毛二。”
秦曼估算一下,抬价道。
张三露出一个很奇怪的表情:“这次是我眼拙了,以为大妹子你是新来的,原来有经验啊!”
这种小鸡蛋,他们最高价是一毛二收。
然后再以一毛五的价格,卖到周围的家属院去。
如果去省城医院附近倒卖,那些探望病人的买家需要,最多可以卖到两毛钱一个。
别小看三分钱差价,数量多了,赚得多。
初次交易,秦曼偷偷从空间里加了十几个,总共三十个鸡蛋,卖了三块六毛钱。
手心攥着钱,秦曼很激动。
张三吹了口哨,立刻有一个半大小子从角落跑出,数好鸡蛋,又把篮子还给秦曼。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张三也没走,披着破旧的军大衣左顾右看,同时分心和秦曼对话:“大妹子,我这儿不拘什么,什么都收,粮食,棉花,肉,只要是生活所需,城里紧缺的,都给你高价!”
“大哥,你一直在这边蹲点啊?”
秦曼也学着张三自来熟,适应良好。
她现在对于没有边界感过于热情的人,也不会觉得对方不安好心了。
时代如此,老百姓吃饱穿暖,过日子就很有盼头。
“那哪能啊!”
张三把两只手交叠插入袖管里,“看到红砖墙旁边的铁门了没?要是有货,你敲门就行,三长一短,作为暗号。”
在冰城,张三不说第一,在投机倒把这个行业,他至少排前三。
“就没我张三搞不来的东西!”
天冷,张三靠吹牛热身,顿时激情澎湃。
秦曼怀疑地打量张三:“你真的什么都能搞来?”
“那还用说?”
只要有需求,那就代表有市场。
张三还不等长篇大论,只听有人喊道:“快跑,革委会的人来了!”
“妈的,怎么不提前和老子说一声?”
张三吓得脖子一缩,撒丫子跑得飞快,很快消失在胡同尽头。
为避免麻烦,秦曼也跟着人群开始跑。
人群推搡,奔跑中骂声不断。
沿途,秦曼趁乱捡了两只飞走的老母鸡。
在角落趁人不备塞入空间里,深藏功与名。
黑市交易初步完成一单,赚钱三块六,顺走两只老母鸡。
更多的内部消息,秦曼来不及打听。
她站在国营饭店门口,远远的就看到革委会的人凶神恶煞,抓了十几个投机倒把分子,时不时扬起鞭子抽下去,接下来一片哀嚎声响起。
周围的群众看着,只敢小声议论:“最近抓得严,这些人是顶风作案,有人只卖了一条在河里捞的鱼,被送去劳动改造了!”
在国营饭店简单吃了个早饭,秦曼去了对面的邮局。
“同志您好,有全国山河一片红的邮票吗?”
秦曼在空间里查资料,查到七十年代有一版邮票,几十年后拍卖价钱出奇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