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扒开牛皮纸的一角。
厚厚一叠百元大钞入眼,夺目光彩。
“得嘞!我这就开船去!”
马彪动作很利索,很快就把船开到了一个颇为隐秘的码头附近。
男人手上提着两个巨大的四轮皮箱,这东西在乡下可不是常见玩意儿,常常是有钱大老板出远途做生意才使的新鲜物件。
“先生,用我帮您提吗?”马彪很有眼力见地把手伸过去。
没成想男人不仅不感激,反而被触怒,“边儿待着去,好好开你的船。”
“其他的,什么也别问。”
“诶诶,好嘞。”
拿人钱财手软,马彪低声下气地应下男人的要求,回到船头。
但是很快,多年航行的经验让他意识到哪里不对。
——船好像正在变得越来越轻。
……
“等等。”
香灰缭绕在幽暗的审讯室里,季远打断马彪的回忆。
“你的意思是,那两个皮箱子里藏了东西,而且还被郑勇在途中扔掉了?”
马彪的鬼面有些激动地飘起,“没错。”
“准确地说,他在抛尸。”
“他那箱子里装的都是尸块!”
“你怎么能确定他箱子里装的就是尸块呢?”季远问。
马彪回忆道,“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我也不敢相信这一切。”
“当时船上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察觉水位和船只异常后便从船头走出来,我亲眼看见一只女人的手指头遗落在我的船上!”
“而且那之后他拎皮箱用的力气很明显变轻了,不是抛尸还能是什么?”
即便马彪如今已经变成了无法转世投胎的恶鬼,见惯了血腥场面。
但一想到那日的场景,还是忍不住瑟瑟发抖。
“你怎么能确定手指头是女人的?”季远问,“是从手型看出来的,还是指甲?”
“是指甲,那手指头还染着红指甲。”
“要说郑勇这个人可真不是个东西!他自打选了我这条船,就没打算放我活着离开!”
“等我意识到自己正和一个杀人犯同船共渡的时候,我第一反应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我以为只要能顺利把他偷渡到东南亚就能安全回到江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