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和我聊天时总会下意识提起他的名字,随后嘴角不自觉上扬。
她开始嫌弃我不修边幅,讽刺我和儿子“好吃懒做,不干正事”。
曾经,是她让我辞去工作,让我安心在家照顾儿子。
如今,却成了她指责我的理由。
而仅仅只是因为我和儿子不愿意被当成戏子使唤,它便收走了我和儿子所有的证件财物,将我们送往战火纷飞的叙利亚生存。
曾经的温柔变成了一把把利刃,亲手刺向我和儿子。
这五年来,在叙利亚,我和儿子身无分文,只能住在肮脏不堪的贫民窟。
那里充斥着暴力、混乱和死亡,我每天都要带着刀出门。
我曾在深夜里,看着儿子瘦弱的身躯,无数次痛恨姜阮!
可却什么也做不了,所有的求救信息都被截断,更别说返回国内。
我永远忘不了那天,他被人拖进小巷,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渐渐消失......
等我迟迟等不到他回来,顺着打工的路找到他时,
只看到儿子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地躺在血泊中,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恐惧和绝望......
我的城城,他才十岁啊!
我发疯似的冲上去,想将儿子抱去医院救治。
儿子看见我,欣慰笑了笑,求着让我别哭,然后满含歉意道:
“爸爸...对不起...我只是想...给你买药...”
“我好像看到妈妈了...她是来接我们回家的吗?”
这是他说的最后两句话。
然后在我怀中,体温一点点流失,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5
他至死,都在思念着姜阮,对那个只给过她少许温暖的妈妈没有一丝怨恨。
花一样年纪,还没有好好感受这个世界,就带着痛苦离去。
儿子死了,我对他的爱早已荡然无存。
抬手抹去脸上的泪水,我从浴缸中起身,裹上浴巾。
拿起手机,给律师打去了电话:
“许律师,能请你帮忙拟定一下离婚协议吗?”
挂断电话后,我收拾好自己,推开儿子卧室的门,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狼藉。
曾经充满童趣的小天地,如今堆满了沈淮的衣服和皮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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