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禾见念儿支支吾吾的,心感不好,便慢不经心的说:“如今竟不知道你到底为谁当差了,对我竟也遮遮掩掩的,不如去外面雪地里自罚个三十嘴巴,脑子里捋清楚了再来回话。”
念儿是知道尔禾脾性的,吓得赶紧说:“大皇子是为了留住七言女郎。”
尔禾挺后反倒不觉意外了,她笑了笑,便让念儿打发了郑恭人派来的人,自顾自的熄了灯歇息去了。
李梨乐滋滋的回到屋里,猛的灌下一杯水,忙了这一整天,她都还未顾得上喝一口水。
“李女郎,慕王府有一封拜帖”芋儿像是拿了个烫手山芋一样赶紧将拜帖递与李梨。
李梨偷笑道:“还怕他送个炸弹来?”
芋儿跑的更快了。
芋儿这般胆小,日后办事还得另择人去做,李梨一边摇头笑着一边拆开付博云送来的拜帖。
“林下渐青风渐和,山中残雪已无多,城郊春待出,可愿同游?”
李梨想到今日和付博云出街游玩的种种,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李梨出濠江府时,正巧遇上一位老人,他留着不长不短的胡须,挺拔的身姿,透着一股他这个年纪少有的气宇轩昂。
给老人领路的婢子见了顾七言,行礼道:“顾女郎,这位是太傅丁源译大人。”
李梨见来人也未正眼看她一眼,便了笑了笑行了一个大礼:“丁太傅有礼。”
“若不是因为老夫的官职,怕是也不会受此大礼了。”丁太傅冷笑道。
嘿,这老头,还矫情上了。
李梨回话道:“小女是向家主的贵客行礼。”
“以何身份?”
“当然也是以主家客人的身份。”对于丁太傅的咄咄逼问,李梨也不慌,“所以丁太傅也是有失礼节的。”
“何解?”丁太傅倒未想到小小女娘,竟会出此言论。
“礼尚往来,往而不来,非礼也;来而不往,亦非礼也。”李梨慢条斯理地说,“同为家主的客人,太傅却未向小女行礼。”
一直以来,就连陛下和大皇子见他太傅都得毕恭毕敬的行礼,怎的到她这小女娘这里,反倒成了他的不是了。
“休将老夫与你这依附皇贵的小女娘相提并论。”太傅气的甩袖要走。
“依附,养也。”李梨仍喃喃说到,“小女,李梨,喜时甜品铺的掌柜,太傅若有闲暇时刻,不妨去逛一逛。”
从太傅为难她开始,李梨便知道,这一趴,她必须行的不卑不亢,因为无论行礼或是不行礼,丁太傅今日都不打算让她好过,倒不如先发制人,不会落人话柄。
李梨一面思索着为什么太傅初次见面就对她抱有如此大的敌意,一面便到达了城郊大门口。
“李女郎,看见慕王的车马了。”这次应约出游,芋儿声称喜时繁忙,李梨便带上了云树。
“嗯。”李梨掀起马车的帘子,看到付博云站在马车旁正向他们这边望过来,李梨竟有些紧张的赶紧放下帘子。
待马车停稳,李梨小心走出来,才发现平日里策马而来的付博云总是一身黑,今天竟着了一身水湖蓝色,配着水貂绒领的披风,尽显了如水的温柔。
他缓缓走来,李梨的眼神避闪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