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照在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子上,我们的血交融着滴在地上,一滴一滴。
周晏的眼泪落在我的脸上,融进伤口里,生疼。
我的手轻轻擦过他的眼尾。
“别哭,反正,他们都是要死的。”
6十岁以前,我是在城中村长大的,这里通俗一点讲,就是贫民窟。
这个地方属于三不管,垃圾都不知道堆了多久,散发出一股股恶臭。
小巷子里常常聚集着野猫,一到晚上垃圾桶就骨碌骨碌地响。
我遇见桉桉的时候,她就站在垃圾桶旁边,手里拿着一个漆黑的馒头。
中关村的房子又破又旧,断了的电线长长地拖在地上,像一节没人要的线头。
昏黄的路灯下,我牵着脏兮兮的小姑娘一步步往回走。
楼下阿婆打着扇,坐在二楼乘凉:“熙熙啊,这是哪里捡来的女娃娃?”
小小的女孩拽着我的衣角,怯生生地露出半张脸。
我牵起她的手,骄傲地说:“她是我妹妹。”
我是个很怕麻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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